郁子肖心想:“原来如此。”
他先前想到云辞或许会念在姜柔的份上出手相助,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由此说来,他也是承了姜柔的情。
郁子肖看着他道:“如今朝中势力动荡,莫公子有如此才识,难道不曾想过择一贤主,以成就一番事业?若能一己之才辅佐明君,将来名扬千古,岂不是一件痛快之事!”
莫中何笑道;“侯爷少年才俊,意气风发,有此志气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只是莫某志不在此,非我之路,又何必费力而行?”
“我赏识公子智谋,因此才觉可惜。不过公子既然志不在此,本侯也只能任莫公子离开了。”郁子肖也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天色渐暗,两人也无需多言,只留下一句“就此别过”便各自离开。
郁子肖思及杜文梁一事,皇上已派了使者到鞍乐去,事不宜迟,要速派人前往。
他一回府便叫来牧风:“你速速派几个人手,到鞍乐县,务必要保杜文梁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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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这日正在府中小憩,忽而感到旁边守着的人起了身,随后便听到盼晴轻声吩咐了几句,原本待在屋中的丫鬟都应声干活去了。
姜柔并未入睡,她听到动静后,估摸着盼晴走出了房间,便起了身。
郁府的主院后还有一小院,较为隐蔽,平时家中下人大都不会经过这里,盼晴此事便环顾了四周一圈,朝着那小院走去了。
姜柔见此,便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她在小院门口停了下来,向院中望去,就见盼晴站了片刻,房檐上便落了一熟悉的白色身影。
盼晴那神色并不像是在看生人,云辞不能出声,只有盼晴在低声说着什么。
看见盼晴回身,姜柔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云辞每次来,都是单落入她视线,她总是屏退了下人,才去见他,盼晴为何会识得云辞?又为何要瞒着自己?
她离开时脚步匆匆,刚走回主院便迎面撞上了郁子肖。
郁子肖大约是刚和宣王见面回来,见到她走得急便问道:“做什么呢?”
姜柔摇头:“没什么。”
郁子肖也没再探究,他现在过来只是为了叮嘱姜柔一句话。
“我近日要去驿站一趟,晚上不必等我。”
平日里,姜柔晚上总会在屋中看着书,等郁子肖回来后才能安心入睡。
不过他今日去的地方较远,不知何时能回来。
既然那阎周此举有鬼,派人快马加鞭将御状送来,如此急切,倒像是在赶什么东西。
他思来想去,怕是杜文梁与阎周起了冲突,不过他一个县官,递御状只能走驿站,势必要比阎周晚几日。
阎周若是扭曲了事实,到时杜文梁被赐死,死无对证,事情就难办了。
以防万一,郁子肖派人前往几个较近的驿站驻守,以防太子的人将杜文梁的信件拦截,没过两日,果然传来消息,有一鞍乐的信件今日从上一个驿站出发,不出意外,今晚就要到了。
此事不容差错,他始终放不下心,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临近太阳落山,郁子肖到了驿站,守在这里的心腹出现,禀告道:“主子来得正好,刚有一信件到了这里,就等主子过来了。”
郁子肖下马,从院门走了进去。
京城里的驿站,留守之人还是认得他郁小侯爷的。
郁子肖也不欲废话,看到留守在此的人便开门见山道:“本侯今日来,是要取一鞍乐县的信件,我会直接交给皇上。”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为难道:“侯爷,这驿站的信件从没有直接让人转交的啊。”
郁子肖不耐烦:“你们只管交出来便是,如若有人怪罪下来,也有本侯给你们担着。”
说完,他直接朝屋内走去,不留任何余地:“带路。”
那驿站的人看他来势汹汹,也不敢惹他,便将他带了进去,转身将门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