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一个年青的中国军人被日寇的刺刀刺中胸膛,忍痛攥住对方枪杆,同时扯开嗓子大声求援。刺伤他的鬼子兵努力拔枪,却无法拔动,急得满头是汗。班长黄守华快速冲过来,一刀扫掉了鬼子兵的脑袋。年青的中国军人如愿以偿,冲着自己的班长笑了笑,轰然而倒。
“乒!” 冷枪声响起,黄守华胸口冒出一团血花,诧异地扭头。
“雅几给给——” 开枪射伤他的日寇少尉挥舞着王八盒子,得意忘形。不愿给此人继续伤害自家袍泽的机会,黄守华用尽全身力气,把大刀甩了过去,将此人一刀穿心。
“呃,呃,呃……” 鬼子少尉的叫嚣声,迅速变成了呻吟,双手捧着刀身,喝醉了酒般原地转圈儿。视野已经开始模糊的黄守华向前踉跄了几步,背靠着一段破碎的城墙,缓缓坐了下去,长睡不醒。
“班长——” 一名士兵哭喊着冲过来,挥舞大刀四下狂扫,将两名倭寇逼得连连后退。
另外三名中国士兵趁机绕到了倭寇的身后,手中大刀交替挥舞,快速编织出一张死亡之网。
注意力完全放在正前方的两名倭寇毫无防备,转眼间,就被砍到在地,痛苦地在血泊中来回翻滚。没等中国士兵挥刀送他们回老家,另外一伙倭寇就冲了过来,与中国士兵们交织在一起,生死相搏。
战场形势一片大乱,敌我双方将士胶着在早已变成土坡的城墙附近,谁也无法迅速锁定胜局。挥舞着短枪的袁怀德多次作出战术调整,却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一方不会落败,不能击垮鬼子的士气,令其无功而返。
指挥日寇步兵的上尉小泉雄二急得两眼冒火,亲自举着倭刀发起亡命冲锋,也不能令中国军队后退分毫。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钢铁摩擦声。一七六团团长袁怀德悚然回头,浑身上下,瞬间一片冰凉。
只见漆黑夜空下,数辆坦克缓缓驶近。
“乒,乒,乒乓,乒乓!” 每一辆坦克的周围,都跟着十多名武装到牙齿的日本步兵。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朝着中国军人开枪,丝毫不在乎会误伤到他们自己的同伙。
“吱吱,吱吱,吱吱——————” 坦克的炮塔,在前进中缓缓转动。宛若一头头体型庞大的魔鬼,转动着丑陋的头颅,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跟我来,炸了他!” 不敢给魔鬼吃人的机会,一七六团的一营长魏乐立刻带领几名老兵,抱起手榴弹向坦克发起了决死冲锋。
然而大伙才冲出三五步,就被跟在坦克周围的日寇发现,立刻招来了暴雨般的子弹,“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跟随魏乐去炸坦克的士兵,瞬间就被打死一大半,他本人也被压制在一个弹坑里,迟迟无法抬头。而得到步兵保护的日寇坦克,则继续气焰嚣张地向前移动,“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履带摩擦的声音,刺得人耳膜隐隐发疼。
“警卫班,掩护!” 团长袁怀德急得两眼冒火,猛地一挥手臂,发出了最残忍的命令。“敢死队,给我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警卫班弟兄全体调转枪口,用晋造汤姆逊向坦克周围发起扫射。二十几名专门为坦克准备的敢死队员,则从弹坑中一跃而起,直接扑向了坦克的正前方。
“乒乓,乒乓,乒乓乒乓……”坦克周围的日寇忙着跟警卫班展开对射,根本顾不上拦截敢死队员的脚步。眼看着他们距离坦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庞然大物的身体却忽然一顿,紧跟着,炮塔上的重机枪开始疯狂喷吐火舌。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子弹快速形成弹幕,将九二式坦克前方和侧前方的道路彻底封锁。正在极力向坦克靠近的敢死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绑在腰间的手榴弹捆儿冒出缕缕青烟。
“青子——” 袁怀德喊着自家亲侄儿,敢死队长袁青的名字,泪如雨下。
“轰隆!” “轰隆!” “轰隆!” 缠在敢死队员腰间的手榴弹捆儿相继爆炸,掀起漫天血雨。阴谋得逞的日寇战车再度开始向前移动,穿过血雨,碾过勇士的尸骸,威风不可一世。”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营长魏乐忽然从弹坑中跳起来,再度扑向坦克。坦克周围的鬼子兵来不及开枪阻截,立刻舍身相迎。因为体型相差较大的缘故,接连三名鬼子兵被魏乐直接撞翻。但第四名和第五名鬼子兵却咬着牙继续扑上,一人扯住了魏乐的胳膊,一人抱住了他的大腿,坚决不准许他继续向坦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