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侍卫连忙隔开他,将他拉了下去。
周寅连忙指挥着侍卫,华川霖太能打了,一下打趴好几个,让周寅倍感头疼,好不容易将人拉下去了,周寅一抬头,只看宋澜看着自己手指,似乎在发呆。
他心里倒吸一口气,看来华川霖说的是真事了——
这华川霖,长了副狗鼻子吗? 上京的月夜明亮。
一个线人揣着一封信纸,匆匆忙忙进城,快马加鞭赶到了宫门前,东宫内书房烛火又亮了起来。
宋涵一拍桌子,气得脸色通红,转身,又是踹椅子又是摔东西。
幕僚劝说:“殿下息怒,不然被有心人传到皇上那边……”
宋涵深呼吸一口,指着信件说:“这宋澜,说不救就不救?就这么放着壁英城?”
幕僚说:“殿下,稍安勿躁,壁英城终究是大楚的,齐王能一直坐视不管么?”
宋涵冷静了会儿,把信纸捏了起来,放在烛火下烧了。
他和舅舅叶忠民在北境所经营的,绝对不能这么被宋澜拿回去,即使是要和狄人合作,他也一定要除了宋澜。
毕竟,他都和岳国合作过了,不过就是让点利,只要能把这几个眼中钉拔了,又有什么不行。
与此同时,密探拓印的信件也送到了宋澜桌前,信中,叶忠民只写望太子在陛下跟前美言几句,又提了宋澜不肯出兵相救。
这封信里的牢骚,看起来倒是正常。
宋澜注视着那句“齐王不肯出兵相救”,过了会儿,嘱咐密探继续盯着,且加派几人去西疆盯叶兆淮。
他按了按额角,一抬眼,只看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个人儿正端坐着,因书房内烧着炭盆,暖烘烘的,把她一张笑脸熏得微红。
她捏着袖子,蹙起秀眉,正和毛笔斗着,仔仔细细地写着字。
而隐藏在恬静表面下,华云晏自然是满心的不乐意。
因为她是被宋澜抓来的。
她这几天苦不堪言,宋澜忙前线的事,她本来有点开心,结果却被他一道命令叫到了书房。
就为了一件事,练字。
她抿着嘴唇,仔仔细细地稳住手腕,有模有样地写了个一、二、三……就跟学生似的。
她眼角余光瞥见宋澜走了过来,手一抖。
宋澜盯着她的纸。
华云晏不自觉地收起了笔,牙尖一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那天的事。
她必须承认,她有点害怕。
他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眼仁中隐隐绰绰有些火苗,低头时,鼻息喷在她的颊边,痒痒的。
华云晏咽了咽,她有理由怀疑,宋澜叫她来书房练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有这个想法,她又立刻反问自己——
是喜欢么?
他们是互相喜欢么?
还是他只要她履行义务,做出选择……她心里一顿之时,书房外又有敲门声,这敲门声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不得已,宋澜黑着脸起身,道了声:“进来。”
周寅推门进来一看,王妃嘴唇有些殷红,虽然她手上拿着笔,但分明在发呆,而不王爷则阴沉着脸,显然不快。
身为男人,周寅自然猜得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又选错了时机,同时心里又很庆幸还好王妃娘娘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吹枕头风。
毕竟,他从很久之前就察觉到王爷并非厌恶王妃了。
他这人相当识时务,现在比起得罪王爷,他更怕惹得王妃不高兴了。
他赶紧说正事:“论事台已经造好,知事托我来问问王爷题字的事。”
当时华云晏只提了一个论事台的假想,后面完善起来事情也多。
一步步下来,规则也细化了,单是这个台、榜,都会有专人维修保护,论事台以粘榜为形式,并非让市井随心所欲使用,而是有些不可过论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