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贵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她眼瞧着靴子上的血迹,还有七阿哥那滴血的小脚,满目惊愕。
宁妃冷哼,“本宫瞧你是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了!都顾不得七阿哥了!”
“婢妾……”汪贵人一时语塞,她脑子一片混沌,她给七阿哥绣制东西,素来小心得很,怎么会把绣花针落在靴子里了?
宁妃怒目圆瞪,“以后七阿哥贴身的东西,你都不必费心了!本宫这里不缺针线上人!”
“娘娘……”汪贵人急了,“这事儿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婢妾对七阿哥素来尽心尽力……”
弘旬泪眼红肿瞪着汪贵人,“坏人!”
一句稚嫩的叱责,让汪贵人浑身都僵住了,她看着七阿哥那满是指责与怨怼的眼神,眼圈一下子红了,“七阿哥,你要相信我啊,我可是你的亲生……”
“够了!!”宁妃冷冷打断了汪氏的话,“立刻给本宫滚出正殿!”
宁妃的怒斥,七阿哥的埋怨,让汪贵人身子踉跄,她踉踉跄跄走出了偏殿,只觉得这片天地都是眩晕的。
汪贵人回到自己的后殿,恍惚中连忙唤了宫女,“把我的针线盒拿来!”
宫女很快将一只硕大的剔红牡丹纹捧盒端了上来,汪贵人连忙翻开,一根根数着绣花针。
结果……
“一根都没少……”汪贵人喃喃。
那扎伤了七阿哥的脚心的那根绣花针又是从哪儿来的?!
一瞬间,汪贵人脑子里浮现宁妃那张凶狠的面孔,汪贵人一个激灵,是宁妃!肯定是宁妃故意把绣花针插在靴子里,让七阿哥受伤!然后嫁祸她!让七阿哥疏远她这个生母!!
“你好狠毒!”汪贵人胸中的愤怒几乎要爆裂。 碧桐书院。
“真是气死我了!”宁妃气呼呼跑到姚佳欣的碧桐书院,便开始喋喋不休数落汪氏。
“那根针,足足扎进弘旬脚底一寸深!疼得弘旬足足哭了半个时辰!”宁妃一脸心疼,“因她是弘旬的生母,臣妾对她绣的东西素无怀疑,没想到,那靴子里竟落下一根针!”
“臣妾真后悔没叫人事先检查一下!”宁妃满是懊恼地道。
姚佳欣眯了眯,被针扎伤了脚底?
她在脑中回想了一下这个角度,不由有些疑惑,“就算是不小心落在靴子里一跟针,通常也应该是平躺着,应该不会扎到脚底的才对。”
宁妃冷哼:“谁知道她是怎么绣的鞋!”
姚佳欣沉吟道:“汪氏毕竟是七阿哥生母,应该不至于这样漫不经心。这事儿你还是查查吧。”——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姚佳欣别的不会,多疑多心是学会了的。
若非宁妃对七阿哥一直视若己出,姚佳欣甚至都要把“宁妃故意离间汪氏弘旬母子”也列入可能性之一了。
宁妃满是厌恶地道:“贵妃姐姐是不晓得!汪氏最近总是浓妆艳抹,想尽办法勾引皇上。心思早不在弘旬身上了!”
漪兰殿。
宫女菊簪快步走到敦嫔跟前,低声道:“娘娘,汪贵人身边的绣帘求见。”
“哦?让她进来吧。”年氏暗道,幸好皇上只是让她不要外出,旁人若是来看望她还是允许的。
一个身穿豆绿宫装的宫女低着脑袋快步走了进来,菊簪忙朝着那宫女屈了屈膝盖。
宫女也朝着年氏屈膝一礼,这才抬起头来,露出的那张脸——可不是汪贵人的贴身宫女绣帘,而是汪贵人本人!
年氏抿着嘴角笑了。
汪贵人这一身素净的宫女装扮,倒是比往日里那浓妆艳抹的模样瞧着要顺眼多了。那张脸蛋虽然不复娇嫩,但孕中留下的斑驳已经淡化了许多,肤质虽不再白皙细腻,但也算是中上之姿色了。——虽然这样的姿色在嫔妃属于垫底儿的存在。
汪贵人看了敦嫔身边的宫女一眼,“婢妾有些心里话,相对敦嫔娘娘说。”
年氏微笑着说:“菊簪是本宫的母家安排入宫的,贵人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