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乐一早被杨错莫名其妙带入一座民宅里,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一天了,眼看太阳西斜,她脾气都磨没了,怏怏不乐,“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能不能回去了?”
“我真的很累了啊!”
这破院子,要什么没什么,真不知杨错将她带在这里干什么,一定是故意折磨她!
杨错看了一眼赵常乐,看她面色确实不佳。
今日诱捕公子息,赵常乐自然不能待在县衙里,为了她安全着想,杨错将她带在这偏僻小院中。
但此处条件不佳,她平时白天是要睡午觉的,今天也因此没有休息,熬了一天,此时神色已相当疲倦了。
杨错愧疚道,“你若困了,靠着我睡一会儿?”
赵常乐还没说话,忽听院门被敲,杨错神色立刻警醒起来,快步走到院门处,将门拉开一条缝。
见是一个面熟的捕役,便知是来报信的,忙问,“如何?”
捕役气喘吁吁,回道,“贼首跑了,但其余人被我们全歼!”
在捕役眼里,这已是难得的大功了。
谁知杨错面色瞬间冷凝,“他跑了?!”
又跑了!
不成,公子息必须被抓住,不然赵常乐余生都别想好过。
赵常乐好奇的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抓贼吗?”
杨错转身,看了懵懂的赵常乐一眼,默了片刻,点头,“对,抓贼。”
公子息一向狡猾,此时虽然手下被歼,羽翼全失,但凭他的狡诈,说不准真的又一次能逃过去。
杨错瞬间下了决心,他必须亲自去追捕公子息,彻底永绝后患。
但是赵常乐……
许是失而复得,所以杨错对赵常乐怀有一种格外的谨慎,恨不得日夜十二时辰都守在她身边。
便是此次围捕公子息如此重大的事情,杨错都没有亲自现身,而是守着赵常乐,只让县令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但这时不行了,这是对付公子息的最后一击,他必须要亲自出马。
下了决心,杨错走到赵常乐跟前,摸了摸她的脸,“有一个穷凶极恶的贼人跑了,我要亲自去追,暂时不能守在你身边了。”
赵常乐则显得无所谓,点了点头,“哦。”
她又不是才出生的婴儿,哪儿需要杨错寸步不离。
“你有大事,去就是了,不用管我。”
杨错却犹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县衙去。”
一来,公子息刚从县衙逃走,不会再回去;二来县衙是此地守卫最齐全的地方。
将赵常乐放在那里,杨错才勉强算是安心。
赵常乐自然乐意,“那行,快回去吧,这破院子待了一天,我都腻了。”
她的屋子里好歹还有什么话本子可看,或者棋子可打着玩,回去自然好。
路上没有耽误,杨错护着赵常乐回了县衙,却没有让她回原来的屋子去,而是另外安排了一间屋子,临行前满口嘱咐,说今日捉贼,外面乱,让她不可随意出门。
赵常乐被他啰嗦的耳朵生茧,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下意识的点头。
杨错还不放心,又将晚间的药端来,想亲眼看着赵常乐喝下去。
药可安神,她喝了就睡上一觉,再醒来时他应当就回来了。
可赵常乐每次喝药都是一场攻坚战,杨错急着去追公子息,没多少时间同她耗,只好临行前嘱咐,“立刻就喝药,喝了药就睡下,不要乱跑。今日抓贼,县衙也乱,你出去会被吓到。”
“哎你好啰嗦,你再耽误下去,要抓的贼就跑远了。”
赵常乐不耐烦,将杨错推出了房门。
此时夜色已暮。
赵常乐坐在屋内,手旁就是药碗,可惜已经晾凉了,她还没有要喝的打算。
她环顾自己的屋子,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让我回之前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