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辈子在这深宫里,什么没见识过,背地里耍手段阴人的,使各种毒招折磨人的,甚至无声无息害死人的,太多太多了。
眼下是后宫没女人,一派清明。
太皇太后仁善明厉,由她把控后宫,不会真出什么乱子,皇太后嘴毒心软,即便厌恶钟粹宫,不敢也不会真使什么阴招,玮乐公主只是个被人宠坏的小女孩,最多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不会真对你造成什么危害。
但等日后皇上充实后宫,女人多了,娘娘就会见识到,有时候你安稳不争不一定能避开祸端,她身上的皇后位子就是一根永远扎着别人的刺。
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晚上,陈以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思考皇上这段时间的行为,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真的如郑嬷嬷所说,皇上有与她交好的意思?
不不不,她拼命摇头,她宁愿相信皇上对她另有所图。
不然,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变了。
她根本没做什么让他大为改观,幡然醒悟的事啊。
要知道,过去三年,她一直在努力跟他交好,但每当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到朋友那一步的时候,他就给与她沉重的一击,狠狠告诉她,他一直从未忘记,他是皇上,而她,是陈家的皇后。
之前,陈以祯可以锲而不舍,直至走到今天,她终于清醒了。
黑夜里,陈以祯深沉地点头,暗示自己,千万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那边孤独入睡的皇上突然觉得一冷,他紧了紧被子,眉宇自走出钟粹宫就一直没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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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日过去后,皇上偶然会过来, 只是没再提在这里过夜的事, 每次到时间就十分自觉地起身离开了, 陈以祯渐渐放下了心。
这日,她出去闲逛。
走到一处假山后头,突然听见前头有人在说悄悄话。
她本想转身离开, 在宫里头知道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结果下一刻, 那边谈话的内容成功让她停下了脚步。
“我前两日参加诗会, 听人说起信武侯府和陈家的事, 那两家究竟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陈为识嚣张跋扈,陷害同窗, 信武侯府气不过,就告到了我皇兄跟前呗。”
“陈为识?”女声疑惑, “我怎么听说他近两年挺上进明礼的。”
“哼, 表姐, 你可别被传言骗了,那不过是陈家丢出来的噱头罢了, 陈为识那个人, 我原先见过两次, 说一句酒囊饭袋,朽木之才亦不为过。”
陈以祯眼神慢慢沉下来。
小福子急匆匆来找荣盛时,他正倚着大门口的柱子打瞌睡。
靠着柱子,晒着太阳, 不要太舒服!
如果跟前再放一盏茶,几碟点心就更好了。
这时候,小福子急匆匆走了过来。
他附到耳边,将那边的事告诉他。
听完,荣盛一脸惊诧,“娘娘怎么跟那位夏家表姐杠上了?”
小福子无奈,“准确来说,是夏姑娘和玮乐公主。”
皇后和玮乐公主不合不是一两天的情况,两人三两天一闹都是常有的事,荣盛并不惊讶,主要是那位夏表姐,那位夏姑娘懂事又聪婉,这些年进宫请安从没做过什么令人诟病的事。
照理说,皇后脾气那么好的人,不应该跟她有冲突啊。
荣盛望着御书房的大门有些犹豫和踌躇。
皇上正在和几位大人商索淮南洪灾贪污之事,听闻有人受不住,又将几位背后牵扯之人供了出来,皇上正在思略要怎么处理这干罪犯。
这种时候,不好进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