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夫人畅然一笑,“好好好,我就等我儿给我挣个荣光回来了。”
钟粹宫,陈以祯收到堂姐的信,她来来回回,翻来覆去看了不止三遍,末了,啼笑皆非,讽刺一笑。
“宁远侯夫人想得倒是很美。”
堂姐在信里原原本本将事情来龙去脉跟她讲了一遍,还叮嘱她,万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给袁如茹这个脸,最好让她丢死个大脸她才解气呢。
双姝和双陆好奇,“娘娘,大姑奶奶跟您说了什么?”
陈以祯将信交给她们俩儿,让她们两个自己看。
上下扫过一遍,双姝和双陆瞠目结舌,好半晌,她们又愤怒又好笑道:“这个宁远侯夫人,当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陈以祯笑着笑着却突然一股悲凉袭上心头,她在这里觉得好笑,但堂姐,她们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当年竟嫁入了这样的人家,此时还要在宁远侯府受苦,受这样的人折磨摧残。
她沉默下来,神色渐渐悲痛哀伤。
双姝和双陆见她神色不对劲,立即收了脸上的愤怒和好笑,手足无措地盯着她。
陈以祯闭上眼,内心哀戚,当年,堂姐不用进宫巩固家族的荣华,遂就被大伯母千挑万选选了个对大堂姐最上心的人家,他们镇国公府当年不图宁远侯府多么权势滔天,富贵逼人,只盼望他们能呵护堂姐一辈子,让她此生都如同活在娘家,自在,欣悦,福禄一生。
但是,宁远侯府让他们失望了。
最关键,她和陈府都没有庇佑堂姐的资格。
她不知是哪里出了错,是宁远侯府的错,还是这个时代的错。
陈以祯猛然睁开眼,眼神逐渐坚定。
她发现自个一直以来逃避的心情是不对的,起码为了堂姐,为了陈家,她也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
双姝和双陆对视一眼,心情忐忑,分外不安,她们瑟瑟缩缩盯着她,迟疑张口,“娘娘?”
陈以祯瞥她们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皇上这几日在做什么?”
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这几日,皇上一直没来钟粹宫,好似明晃晃地展示给她看,他不开心了。
双姝想了想,道:“听沛公公说,皇上这两日一直待在御书房处理朝政,便是晚上也在那边歇息。”
陈以祯点点头。
咬住唇,思索片刻,她下定决心,对她们道:“三年前进宫的那个晚上,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双姝和双陆四目茫然,过了会,双陆率先想起来,她“啊”一声,惊诧地捂住嘴,“娘娘,您是要?”
陈以祯肯定地点头,“对,恢复老计划。”
她发现她一直进入误区了。 转眼间,到了赏花宴这日。
据郑嬷嬷统计, 满京城大部分世家的适龄未婚女子都会到场, 只有极少数找了个生病的借口或者说真的病了, 不会来。
郑嬷嬷再次劝她,“娘娘,您长点心吧, 尽管您不想蹚宫里头这场浑水, 但咱们就生活在这宫廷里, 无论如何都躲不开, 既然如此, 您为何不干脆上点心,以保证使自己后顾无忧。”
说罢, 她沉沉叹气,满以为这次娘娘会像以前一般, 对她的劝诫毫不上心。
但, 陈以祯神情沉重, 过了会,突然伸出手, 紧紧握住她双手, 道:“嬷嬷你说的没错, 过去我的确太过放纵,你放心,我现在回过神了,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郑嬷嬷:“……??”
陈以祯收回手, 理了理衣袖,转身朝向钟粹宫正门口,“咱们走吧。”
陈以祯当然不会去御花园特意等那群贵女过来,她要先去宁寿宫请安,陪太皇太后说会子话,等那些贵女都到了后,才会陪太皇太后驾临御花园。
她到宁寿宫的时候皇太后已经到了,并且正在拉着太皇太后喋喋不休。
“臣妾瞧着,何老相爷家的嫡孙女何有容挺不错的,还有礼部尚书张大人家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