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北月拎着两桶水回来,见着时鸢下了床,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红妆接过北月手里的手,轻松愉快的走了。
时鸢看着红妆提着两大桶水走得跟脚下生风一般,心里不禁有些自愧不如起来。
“不是让你静养吗?怎么跑下来了?”
不怎么发火的北月,突然有点别扭起来。
“我只是担心小姐,所以想过去看看她。”
北月抬眸看了时鸢一眼,一语不发地上前打横抱起了时鸢,把她放到了秦似卧房的绣墩上,随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便离开了。
时鸢被北月的小脾气搞得哭笑不得,但是看到秦似安然的躺在床榻上静静地睡着,时鸢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就是你所喜欢的人,安然无恙。
被北月冷落在一旁的东西蹑手蹑脚地朝着秦似的房间扭去,北月余光瞥见,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松弛了下来,东西蹑手蹑脚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东西见北月笑了,顿时大胆的放开脚步冲了进去,一跳,跳进时鸢的怀里去。
“小东西,怎么跑进来了?你也想见见小姐啊?”
时鸢抱住东西,站起来,来到秦似床帐外,隔着帷帐,“东西,你看,小姐正在休息呢,我们看看就走好不好?”
东西呜咽两声,两只爪子朝着秦似扑去,却被时鸢紧紧抓住,“东西乖,小姐正在休息,别打扰她了。”
时鸢抱着不停乱动的东西准备离开,就被醒来的秦似叫住了脚步。
“时鸢,我醒了,你把东西抱过来吧。”
时鸢一听秦似醒了,心下狂喜,鼻尖微微发酸,就差在秦似面前哭了出来。
她把东西递给秦似,坐回绣墩上,看着秦似逗弄着东西,悠悠的道:“小姐真是想念东西想念得紧呢,奴婢居然比不过一只小狗崽,哎,人生,真艰难呢。”
秦似大笑,放下东西,朝时鸢张开双臂,“来,抱抱。”
时鸢也不顾主仆之别,上前掀开帷帐紧紧抱住了秦似,这是劫后余生的感慨,也是再见时的狂喜,亦是往后之路一同走的誓言。
“王妃,热水已经烧好了,要起来沐浴了吗?”
红妆从外头探头进来,瞧着帷帐里的秦似,望眼欲穿。
她昨夜就烛光下帮秦似穿衣裳的时候看见了秦似的脸,后来就被殿下赶出去了,她很好奇,秦似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让北月如此为她,而且殿下居然二话不说就出宫了,实在是令人好奇。
“你是??”
秦似看着红妆那张陌生的脸陷入沉思,难道季遥回来了?大发善心给自己加了一个丫鬟过来?可是这人身上的气质不像是府中丫鬟,那难道,是季旆?
“奴婢红妆,是殿下派来帮北月照顾王妃的。”
“原来如此,代我谢谢殿下,还有,在这栖悟苑,叫我小姐便是,王妃之名,不是很担待得起。”
“好的小姐。”
红妆适应得很快,没有半点的迟疑。
“那就有劳你了,去帮我把热水放到耳房的浴桶里吧。”
红妆点头把头伸了回去,秦似爬起身,觉身上那股子软劲已经退了很多,只是这头还是有些疼,时鸢扶她下了床,刚到门口,秦似就看见正翻墙进来的赵鄞呈。
赵鄞呈一落地,看见门口的秦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和秦似之间肯定有什么孽缘。
“哟,小姐醒了啊?这是殿下让唐太医替小姐开的药方,属下这就去给小姐煎药!”
赵鄞呈避开秦似的目光,径直的朝着北月的房间走去,北月上前将人一把拉了回来,抢过他手里的药包,一脚将他往石桌便踢去。
“瞎,看不见哪里冒着烟?”
赵鄞呈摸摸被北月踢了一脚的屁股,看了看,嘿嘿笑了两声,坐在了石桌边上。
北月懒得理会赵鄞呈,拿了药径直去调香屋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