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路将袖笼中的药包递给红妆,红妆闻了闻,闻不出是个什么药。
“这是什么药?”
“避子汤。”
“给秦似喝?”红妆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安颜路,你所谓治疗之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秦姑娘会进宫,为什么你要让我带她去药浴,还有,为什么要给她喝避子汤?”
安颜路有些不好明言,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能太多,但是知道的人也不能只是自己和秦似,必须得有第三个人知道在,而这人就只能是红妆。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和你解释清楚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将所有事前的准备都做好,做到万无一失,那秦似进宫,方得其所。”
安颜路回了煎药堂,红妆虽又气又慌,但也觉只能相信安颜路,先按照安颜路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等到红妆去榭台找秦似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在风中瑟瑟发抖。
红妆暗骂一声,上前将自己的衣裳罩在了秦似身上,秦似一见是红妆,先是惊喜,随即有些窘迫。
“小姐,一年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秦似有些尴尬的别开脸,“红妆,你不怪我吗?”
“岂会,对了,殿下现在正在药浴,这碗药是安颜路叫我给你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秦似点点头,红妆有些气。
“你知道,你还知道什么?安颜路没告诉我,但是我也能猜出一二,若是不行房事,何须这避子汤?”
“红妆,这件事以后我会和你解释,你不要逼颜路哥,他也有他的难处。”
秦似端起桌上的那碗汤药,她闻着味道都能感觉到这碗肯定是一碗黑黢黢的药汤,她捏住鼻子,直接灌了下去。
苦味在嘴中弥漫开来,她使劲地忍住,红妆见她忍得辛苦却还要假装啥事没有,终于没忍心继续看着她苦,她伸出手,手中赫然躺着几颗蜜饯。
“我特意从膳房拿的,我知道药肯定苦,就给你拿了些,快吃了吧,一会带你去溯风殿沐浴换衣,小姐啊,红妆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殿下,救了我们的希望。”
秦似笑笑,“其实我也是在救我自己啊,要是换了别人做殿下的药引,我肯定会后悔得要死,所以啊,颜路哥将机会给了我,我应该高兴才是。”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眼泪,她其实很不想喝下这碗避子汤,但是安颜路说过,她年纪还小,还未及笄,并不适合有孕,为了不给别人和自己都造成负担,她并未拒绝。
红妆紧紧地抱住了秦似,“小姐,我带你进去。”
--
季旆结束了药浴之后,身着寝衣回了寝殿内,他总觉得自己今夜体温比以往要高了些,也许是因为夤夜就快到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结束药浴而已。
他坐到罗汉床上,继续翻阅着案几上的奏折。
红妆带着秦似来到溯风殿,唐静正在清洗浴池,见到红妆进来,便将这差事交给了红妆,自己去煎药堂抬药汤,给作为药引的秦似准备沐浴。
他从医也已好几年的光景,他也不是傻子,从安颜路的言行举止中,以及刚刚红妆端走的那碗汤药来看,他隐约猜出了什么,他也知道了安颜路为何不告诉自己真相的原因。
红妆清洗好了浴池之后让秦似在溯风殿等着自己,秦似乖巧坐下,心中隐隐有些害怕紧张。
安颜路正在季旆寝殿里偷寝衣。
季旆斜眼看去,安颜路立马将寝衣藏在了背后。
“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来看看殿下的精神如何,顺便让殿下将梵月喝下,这样的话,夤夜来临之时,我也能安心很多。”
安颜路极其自然地瞎掰,梵月确实要喝,但是也得等到自己将这寝衣拿去给秦似才好。
季旆放下手中的奏折,饶有兴致地看着安颜路,“孤竟是有些好奇,你担心什么?之敬他们在外面,你还怕轮到你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