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似不想问她为什么被欺负那么多年还要继续和慕容筝二人在一起,就像她从来不问赵飞骊为什么不离开宁国侯府一般。
如果离开有那么简单,就不会有人说最难离别了。
“谢谢王妃。”
“不必喊我王妃,我这王妃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秦似嫣然一笑,留下阮微莹就要离开,夜疏影一把拉住她,破口骂道:“秦似你这个白眼狼,怎么说也是我替你解了围,不说声谢谢你就想走!”
夜疏影和秦似自小就玩得好,也许是缘分,这两个兴趣爱好完全不一样的人偏偏走到了一起,秦似负责舞文弄墨琴棋书画,夜疏影负责舞刀弄枪打遍京安,两人小时还有个绰号,叫文武双全。
一文一武,自当合二为一。
秦似如今的处境夜疏影无能为力,自打秦似嫁入王府后,两人从未见过面,王宦诗不允许秦似出门,也不允许夜疏影上门拜访,但一道墙,哪能隔绝情感。
“疏影,你这么一闹,慕容筝回去肯定找她娘告状,她娘肯定要和季夫人添油加醋的说一堆,你倒好,不在王府里,那我呢?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考虑后果?”
夜疏影自觉有错,也闭了嘴,她就是这样,一见到秦似受委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不顾后果,也亏有秦似,自己才能不闯祸,但是今天,自己真的害了秦似。
“得亏大将军回京安了,这两天不至于出什么事,你还是先回家吧,免得你兄长担心你。”
秦似支走夜疏影,心里盘算着要是慕容夫人找上门来自己要怎么应对,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是麻烦,不能见刀见血,非得靠一张嘴皮子骂遍天下,不过秦似自己最利索的就是嘴皮子,倒也不怕。
怕就怕自己和离出府的计划受到阻碍。
自己若是和季风求情,季风兴许会帮自己这个忙,但是从刚刚来看,季风公务缠身,自己也不好意思烦扰他,夜疏影本就是局外人,断不可能找她帮忙,还是只能靠着自己出去。
旁边一处酒楼四楼的雅间里,坐着一个身穿青衫温润如玉的男子,他捻着酒樽,静看街上的热闹。
方才慕容筝和莫采薇的话字字入了他耳,秦似和夜疏影的对话自然不落下,一杯酒饮尽,他对这个面对羞丨辱面不改色,甚至隐忍不回击,纵观大局知利害关系的女子有了些兴趣。
“这人倒是和他有点像,不过比他差了点。”
男子轻启朱唇,身边一带刀侍卫上前替他满了一樽酒,“公子,昨夜我去看过了,他不在京安,他的随身护卫也不在。”
男子抬眼看着护卫,“他既不在京安,那就只有可能去了一个地方,再等等吧,迟早要回来的,他是天生的王,不会因为几个人的小计谋而让他折了翅膀的。”
“但是这次动手的是......”
护卫话说一半,男子抬手制止,“别这么不信他,传闻说他六亲不认,却是真的,相信他就是了,做那么多疑问作何?”
护卫点头退下,男子再看向街边时,人已经散了,那抹身影渐行渐远,直到那抹红开始消失,他才收回了视线。
“季旆,别让我失望。”
入秦似所料,黄昏时分慕容夫人和莫夫人带着自己两个乖女儿来王府兴师问罪了。
季风让卫帘带了消息过来,说直接回公隐,就不回府了,卫帘带走了东舟,把北月留了下来。
“小姐,夫人请你过去前院一趟。”
阿才敲了敲门,时鸢顿住,她并不想去给阿才开门,要是小姐出了这个门,铁定又要被季夫人刁难羞丨辱。
“时鸢,去开门。”
“王妃,请快些过去吧,你也知道夫人没什么耐心。”
阿才弯着腰站在门口,他并不想踏进这栖悟苑。
秦似倪了阿才一眼,叫过北月就往前院去,时鸢胆小,慕容夫人和莫夫人不是什么善茬,还是不带她去的好。
王宦诗正笑容满面的和慕容夫人和莫夫人唠着家常,一见到秦似过来,脸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