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也不得不说是种悲哀。
“你是过来设立书馆的?可要收徒?”说到这里,韦晁一下来了精神,“你若是愿意,我就让人将我那俩小子接过来,正好也离我近一些。”
“收徒自然是要收,可你真要让俩孩子到这里来?”
忠州那边的资源比起西关可要强不少,若无必要,傅子寒觉得无须折腾。
“我家老大年纪不小了,今年该有十五,老二小一些,十岁多一点。前年老大下场去试了试,好险过了,但要说再进一步,难度不小。在忠州那边多读几年也不是没可能考过,但是我总觉得这些年本家的夫子有些不靠谱了,我那个爹平时随意读读书可以,去参考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韦晁也是满腹的苦水,之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考过完全就是因为运气,要指点自己的儿子考过,基本就不敢想。但自己在边关一干就是七八年,完全没有升职的迹象,本家那些人也就渐渐慢待他和他的儿子了。
小叔家的堂兄虽然对两个孩子很好,但是他本身的实力也不足以辅导儿子考过举人。这样读下去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为何不送去京城太学?”
“太学也是需要资质的,还有打点关系也很重要。再加上我儿子不乐意去,所以就一直在忠州了。”
傅子寒是见不得孩子有上进心而家长却无能无力,再说这也是好友的儿子。帮了何绍文不帮韦晁也说不过去。这还是童胖子的孩子太小的缘故,不然他随身携带的行礼中就有童胖子的儿子一枚了。
韦晁估计想接儿子的想法也不是今天才兴起的,这边得了傅子寒的同意后,立马就派了亲随即刻出发去忠州接人。
这边傅子寒得了韦晁的帮助,书馆的成立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半月之后,知书馆就挂上了牌匾。
收的学生不多,小猫两三只。其中他家帮佣的儿子也在其中。另外两个是牙人的儿子和官府师爷的小儿子。
傅子寒一视同仁,按照三人的不同程度分别布置了课程和作业。
除了书本之外,傅子寒还给三个学生配备了一样的笔墨纸砚,并跟他们说,自己在家用什么他不管,但是在书馆里必须用夫子配发的学具。这也是避免三个孩子之间出现攀比和歧视的情况发生。
除开师爷的小儿子已经学到百家姓外,其他两个孩子都是白板一枚,所以傅子寒从三字经开始教导他们俩。
听了一节傅子寒讲三字经的课后,师爷的小儿子很兴奋的表示他也要跟着一起上,并说自己以前读书就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根本没办法理解三字经里面的涵义。今天听了傅子寒讲课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典故。
既然孩子愿意听,傅子寒也不拒绝,但是相比那俩孩子,他给这个小家伙多布置了一项作业:自学《幼学琼林》。
原因无他,傅子寒发现这孩子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的缘故,年纪小小就有些奸猾。这要是搁大人身上也就算了,可小孩子如此不加以纠正,那很可能会长偏。他不求自己的学生能有多大的出息,却无法忍受自己教导的孩子变成社会的毒瘤。
他给讲三字经的时候,也会潜移默化的去用那些美好的故事影响弟子们正在建立的三观。而让师爷家的小孩学习《幼学》,也是想要借此来掰正孩子略偏的品性。
傅子寒很现代的教育方法,对这三个孩子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体验。他们之前也听小伙伴说过夫子讲课,那都是严厉得几乎天天都被打手心的,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夫子会亲自手把手的教他们执笔写字。
到了傅先生这里,就算他们写差了,傅先生也会将写差的字圈出来,告诉他们要如何写。还有写手时候,他们写好了,先生会用朱笔将那个字圈出,然后将写的纸挂在书舍外的墙边。虽然现在只有三个学生,但是小伙伴羡慕的眼光也很让人心里痛快啊。
再过了一月有余,韦晁将两个孩子也接了过来。
虽然被他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好歹是放行了。估计也是知道族学里的现状,还有他家老婆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