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年岁来讲,草民还比将军略长几岁。”
“如今,我叔父死于我们共同效忠的郑芝龙之手,我施家与郑家,再无情义可言,只有仇恨。”
唐宁没再讲这个话题,而是关心的问道:“此番施将军离开漳州府城匆忙,可有想办法安顿好家人?”
说到家人,施琅立即单膝跪地,泣声道:“此番匆忙,施琅逃出府城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由四名亲信前往泉州府晋江通知我家人先行躲藏,另一路跟随我前来投靠大人。”
“待新军兵临漳州府城,想必郑芝龙也没精力再管我等。”
“现在看来,将军另有定计。如果新军水陆联合攻取敦照港,乃上策之选。”
唐宁先让施琅起身,然后眉头一挑的追问道:“施将军也赞同我军先拿下敦照港?”
施琅立即拱手说道:“自然,新军兵力不足,维持陆上粮道有些吃力,水陆联合才是上策。”
唐宁叹息一声,说道:“可如此这般,郑芝龙很可能会分出精力诛灭施家满门。”
施琅重叹一声,泣声道:“时也,命也。施琅既来投效新军,自然一切以军务为重,岂能以一家之事,拖累千军万马?”
“孰轻孰重,施琅自能分辨,只希望将军不弃,收留我等,施琅必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唐宁立即转头对一旁的宋云婉说道:“快传令下去,想尽一切办法保全施将军家眷无恙。”
“是。”宋云婉立即应令,然后安排人将命令传达下去。
情报部在漳州府有情报站,在泉州府自然也有,只是施琅不知道,还以为唐宁只是为了向他表明一种态度,表明对他的重视。
即便是这样,施琅还是很感激,毕竟他是施福的侄子,名声不显,唐宁在行军途中能够亲自见他,还这般礼遇,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于是,施琅再度单膝跪地的感激道:“谢将军。”
唐宁振声道:“暂且委屈施将军在我帐下担任参谋,待我着人将郑军俘虏遣送过来,全部交由将军指挥。”
“将军可否收服这些降军?”
施琅听完唐宁所说,不由一惊,来投之时,他想着能被收留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敢奢望会立即得到重用。
但唐宁这般所说,不似玩笑,他立即感激涕零的道:“施琅在此立下军令状,必全力降服郑军降军,助将军诛灭逆贼郑芝龙。”
唐宁心情大好,立即率军继续向敦照港前进。 十九日上午,在逼近敦照港前,唐宁让大军停下,然后独自一人进入一片树林中。
没有多久,他让人拉出了十门先进火炮和一堆弹药,顿时将所有人都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天选之人唐将军……”
“天选之人唐将军……”
“天选之人唐将军……”
众将士高声欢呼,士气暴涨,施琅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十门火炮包括六门40型75毫米反坦克炮和四门105毫米榴弹炮,直接用战马牵引。
辰时刚过,浮头湾海战便爆发开来。
激战近两个时辰,郑军不敌,退入敦照港。
新军水师四百余人登陆,在船队的配合下,占领防守空虚的陆鳌城,然后配合水师船队封锁敦照港。
午时,唐宁率领所部抵达敦照港北岸,在距离港口五里处布设炮兵阵地,然后对敌船进行炮击。
“轰轰轰轰……”炮声隆隆。
反坦克炮的强大穿透力,中者必是一个大洞,稍小些的船只,只要一炮便基本报废,船上人员死伤惨重。
即便是郑军的大型船只,中炮之后便是重伤,如果运气不好被引爆了船内的火药,那后果就更严重了。
五里的距离已经处在郑军水师船只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外了,所以只能被动挨打。加上刚败于新军水师之手,无心再战。
一个个士兵像无头苍蝇般,在船上的狭小空间中辗转腾挪,不知道哪里是安然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