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抬手就将缕花插进了陆秋歌的头发。陆秋歌抬起头,嫣然一笑。“好看吗?”
宁砚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眼,心跳都加快了几分,点了点头,温声回到:“好看,真的好看。”
陆秋歌抿唇笑着,然后用同样的办法做了一支缕花给宁砚插在了头发上。两朵缕花交相辉映,两双眼眸笑意盈目。
大凉朝也是有年夜饭的,只是吃的时间是下午而不是晚上,毕竟这里可没有电灯什么的,虽然有蜡烛、油灯,但能照的毕竟有限。
八仙桌的最中央摆放的就是春盘。春盘里有去皮后切丝的萝卜,有撕成长段的生菜,再配上各色的纸花与绸花,五颜六色,好不喜庆。
春盘的用途很多,算是年夜饭的一部分,也可以用来祭祖,还可以用来当作“馈岁”,在走亲访友的时候赠送。
宁砚将白淑兰扶到了上座,然后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屠苏酒,这同样是除夕夜必备之一,有防病疗疾,驱邪避瘴的作用。
举起酒杯,宁砚朗声说到:“娘,秋歌,我们一起喝了这屠苏酒,愿来年都能无病无灾,康健长泰。”
白淑兰和陆秋歌也举起了酒杯,跟着宁砚一饮而尽。
虽然说屠苏酒是药酒,但在场的三人的他不是会喝酒的人,一杯酒下肚后没多久的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漫上了晕红。其中又以宁砚为甚。
三人相视之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满堂喜意,其乐融融。
“砚哥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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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后便是大年初一,一个走亲访友的日子。没有什么亲戚的宁家一家便拿着馈岁上了王青牛在的王家。
王家也就两个人,王青牛和他寡居多年的母亲王氏。也许是觉得同病相怜,在宁远平去世后,王家母子没少帮助宁家。
到了王家后,在白淑兰的示意一下,宁砚携同陆秋歌打躬作揖行了一礼。“王婶,宁砚祝您健康长寿,子孙满堂。”
陆秋歌在宁砚之后,也行了个万福礼,道了一句贺岁的话。
王氏被宁砚这一礼吓了一跳,连忙说到:“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你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了,怎么能给我一个糟老婆子行礼呢。”
白淑兰在一旁说到:“王姊,你当得的。我们家揭不开锅的时候,没有你接济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抗过来呢。而且砚哥儿上书院用的银钱青牛还帮了大忙,否则哪有砚哥儿的今天。”
“那是砚哥儿自己有本事,不像我家青牛,当年在私塾才待了一个月就被夫子打发回来了。”
王青牛听到这话,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起来。其余人也笑开了怀。
“王姊,我们今天来可还有一件事呢。”说着,白淑兰朝陆秋歌看了一眼。“我想让秋歌和你认个干亲。”
王氏怔了一下,继而笑的嘴都咧开了。“好啊,能有这么一个标致的闺女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宁砚回头笑道:“秋歌,还不叫干娘?”
陆秋歌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跪倒在了王氏身前,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秋歌拜见干娘。”
“快起来,快起来。”王氏忙弯腰将陆秋歌拉起来。“青牛,你快去我房里取钱,包两个红封来。”
“哦,我这就去。”王青牛走出去两步,又停住了,回头憨厚的问道:“娘,俺以后是不是就有妹子了?那俺要不要也包一个红封?”
“当然是。”
“好嘞!”说完,王青牛便乐呵呵的去包红封了。
“王姊,那等秋歌出嫁,你就是她的娘家人了。”白淑兰笑眯眯的说到。
陆秋歌和宁砚两人悄然红了耳朵。
“出嫁?”
“砚哥儿要给秋歌一个名分。”
王氏一拍腿,高兴的说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就知道砚哥儿是个疼人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定了!定了!”王氏看着宁砚和陆秋歌,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