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五皇子眉心紧皱,“他腰间的剑,不是他的?”
“不错,”文坤点头肯定道,“他若是使双剑之人,在出手之时就应该是双剑,可他挡下属下的那一击时,用的却是单剑。若说他来不及拔第二把剑,属下亦是不信,他身手之高,单手挡下属下的全力一击都绰绰有余,怎么会没时间拔剑呢?”
五皇子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轻轻闭上了眼帘,语气冷意渐甚:“你的意思是,那把剑……是他替三哥,拿着的吗?”
“属下确实是这么想的,”文坤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分析道,“若是双剑,即使他前一刻为了挡属下而没有时间拔剑,那么他得令来追击属下之时,也应该拔剑了。可他却放下了剑,那么这剑若不是给三皇子的,又是给谁的?”
五皇子一言不发,闭着眼睛,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坤继续说道:“属下曾想过,若是说,三皇子确实手无缚鸡之力,关键时刻,身边有一把剑防身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如果真的如此,又何须让身边暗卫带着自己的剑,直到关键时刻才交给他?直接放在手边岂不是更方便使用吗?这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三皇子并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用剑。”
五皇子的拳慢慢收紧,攥着手下黄花梨木圈椅的把手,微微颤着。 “你……试过他吗?”
五皇子的声音是极度克制的,却不难听出在这克制之下,满是即将压抑不住的怒火。
已经说到了这一步,五皇子再也无法骗自己,他的满腔愤怒已无法形容,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
祁佑的病,一定是装出来的,他一定会武,并且将这个事实藏匿了起来。
祁佑十分谨慎,不愿让任何人知晓自己的秘密。
这才会连一把防身的剑,都要自己的暗卫佩着。
这要那么多暗卫保护自己,因为不到万不得已,他一定不会出手。
现在只差,文坤亲眼看见他动手罢了。
“属下无能,”文坤抱拳垂首,如实回答道,“那几个暗卫神出鬼没,身手矫捷,属下实在无法近身三皇子。”
“不可能!!”
五皇子猛地站起身来,突然暴怒,狂吼出声,一把将案几上所有的东西尽数拂落在地。
五皇子的暴怒在文坤的意料之中。
文坤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五皇子发火,给他一些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
五皇子满目无神地口中喃喃着,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气得狠了。
“三哥他……他从来都是这样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不可能……”
文坤并不想安慰五皇子,在他看来,五皇子太过感情用事,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是三皇子在此之前要背后捅他一刀,五皇子只怕是早就没命了。
“殿下,还有一事。”
文坤抱拳开口,打断了五皇子的怔愣。
“还有?呵呵呵,”五皇子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还有什么事?”
文坤的拳微微一紧,很快松开,语气平常道:“殿下您可记得,元宵那日,定国公府沈八小姐从望江月出去的时候,您命我去大街上当众调戏于她?”
五皇子闻言,却毫无印象,转头困惑地看着文坤,问道:“有这回事吗?”
文坤心中暗沉,五皇子是顾着自己一时出气,却从未考虑过他是不是愿意做这等下贱之事。
虽然如此想着,文坤面上却是依旧平淡无波,开口道:“殿下不记得也不要紧,关键是那晚,属下发现,沈八小姐的身边,也有一个暗卫。”
“什么?!”
五皇子如今,对暗卫两个字,可谓是无比得敏感。
这么仔细一想,他倒是想起来了望江月那一日,元宵佳节,江边望月。
那日他多饮了些酒,稍感微熏,想起沈清婉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又看着她那副高冷的做作样子,心中甚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