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其后的密玉见状,赶忙上去解释道:“这是小店新进的,皆以红宝石为主,沈小姐可有中意的款式?”
沈清婉咬了咬唇,几乎是赌气般道:“我都要了,全包好,给我送到定国公府去!”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密玉眨了眨眼,才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
方才沈小姐说的,可是这些红宝石的首饰,从头面到簪子再到那些小的戒指耳环……都……都要了?
这少说也是几千近万两的东西啊……
这名义上是沈清婉的铺子,青石阁自然不会问沈清婉拿银子。
可说是说店铺给了沈清婉,进货的钱可都还是从祁佑兜里掏的。
密玉不敢揣测两位主子是不是有什么龃龉,只得沈清婉说什么,她便照办就是了。
首饰贵重又怕磕着碰着,愣是装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箱盒,最终统共放进了一个大木箱中,送去了国公府。
沈清婉从来都是被娇生惯养惯了,偶尔大手大脚一次,也没人管。
这么一大箱子昂贵的首饰,便是静静地躺在了和铃轩的库房里,再无声息了。
沈清婉的气当真是无处可去,越来越多不对劲的地方,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清婉决定,晚上亲自去找祁佑。
是丁是卯,总该说句话吧?难不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这又算什么?
着急地等到了夜间,沈清婉唤来了胜邪,直言要他带自己去见祁佑。
谁知胜邪竟是支支吾吾,最后直接说不成。
沈清婉已是生了一天一夜的气,从担心到慌张到愤怒,此刻哪里还听得进胜邪说不呢?
“你带不带我去!”沈清婉显然是气急,眼睛一红,都快要不争气地哭出来。
“不不不……真的不行……”胜邪显然是手足无措得很,殿下可没教他这该怎么办啊。
“你不肯带我去是吧,”沈清婉冷冷一笑,“那你回去告诉他,就说你这个暗卫我不要了,他既然不肯见我,又何需顾及我安好!你走!你回去!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当真是这样说的?”祁佑听了胜邪的话,脸色说不出得差。
“嗯……”胜邪怯怯道,“小姐特别生气……”
祁佑垂下眼眸,盖住了浓到化不开的难过,轻声道:“你回去吧,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让她知道你在附近就是了。”
“叫我,我也不出现吗?”胜邪困惑道。
“嗯,”祁佑点了点头,“除非有危险,你都不必出现在她眼前。”
“是。”
胜邪领命,没有多言,便转身回国公府了。
祁佑看着胜邪远去的背影,孤身一人站在上弦月幽暗的月光之下,显得格外寂寞。
而这时的沈清婉还在和铃轩里赌着气。
胜邪听了她的话,当真就转身离去了。
这主仆俩都是一个破脾气吗!说走就走了!
甚至后来沈清婉再吹那支小银哨,胜邪都没有出现过。
沈清婉真是又气又懵,这都什么人啊!
这一个晚上,沈清婉没有从窗前挪开过,给窗户开了条小缝,就这么坐在边上呆呆朝外看着。
“小姐……”春兰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唤道,“虽是夏夜,可夜风也凉,您小心着凉了。”
沈清婉回过神来,竟是不小心眨下一滴泪。
春兰假装没瞧见,只抬手轻轻阖上了窗户。
“青石阁搬回来的那一箱首饰呢?”沈清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问春兰。
春兰闻言一怔,再一细想这才答道:“在库房里放着呢,小姐您这是……”
“走,去看看。”沈清婉蹭地起身,依旧面色沉沉,却是脚步不停地朝着和铃轩的库房去了。
库房在和铃轩的东边,没几步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