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见沈清婉一言不发,心中有些困惑,问道:“怎么了?叫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沈清婉想了想道,“有件事儿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嗯,你说。”祁佑坐下身来,认认真真听着。
沈清婉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手下有个叫萧潭的,他……他和永清侯府的嫡女陆雪烟……”
“我知道,”祁佑打断了沈清婉的话,笑着说,“你和我说过了。”
“说过了?!”沈清婉瞪了瞪眼。
“是啊,”祁佑见她不记得,便晓得那日她真是困得不行了,便将那日之事说了一遍,笑道,“你困成那般,想来也是不记得了。”
沈清婉揉了揉自己的头,自己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说过的话都能不记得,大概确实是自己太困了。
“这些日子我太忙,都没什么时间见他,一直没和他谈这个事。”祁佑捧起茶碗抿了一口,“你这茶不错。”
“朝中可是出什么大事了?”沈清婉关心道。
“倒不是朝中,”祁佑放下茶碗解释道,“今年是个灾年,前些日子南边发了大水,堤坝挡不住,下游很多地方都遭了水灾,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
“什么!”沈清婉一震,“这可……这可怎么是好?”
祁佑见她吓了一跳,忙出言安慰道:“没事,今年虽然灾势大些,但好歹有那么多年的经验,多派些人便也好了。”
沈清婉木然地点了点头,她一点都不懂这个,觉得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只是今年的灾情,也许还要动用军队,无论是救灾还是防止灾后动乱,这次大灾都需要人手,又是不同于往年,这次水灾有些意料之外,故而人手都有些短缺。”
祁佑解释地差不多了,见她攥着团扇甚是紧张的样子,笑道:“别怕,水灾几乎年年有,大小而已。”
沈清婉摇摇头道:“我倒不是怕,只觉得灾民可怜……”
祁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无妨,你说你的,外面的事交给我,你就别担心了。”
沈清婉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那点小事儿与祁佑在忙的事儿比起来根本都不算什么。
外面成千上万的人在生死的边缘挣扎,而她却只为着些儿女情长揪心不安,这么一想,她连开口都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祁佑见沈清婉不说话了,心下觉得好笑,拉过她来自己膝上坐下,温声道:“我忙了一半过来的,你便是我要和你大眼瞪小眼呢?”
沈清婉一听,倒是回过几分神来,眼见自己怎么又到了祁佑怀里了,眨了眨眼心虚道:“你若是忙,便……”
祁佑伸出食指轻摁沈清婉的唇,佯作生气的样子,板着脸道:“你再跟我客气一句试试?有话就说。”
沈清婉脸一红,便听话地讲起故事来:“他俩第一次见,其实最早还是在我的屋子里……”
沈清婉娓娓道来,将那日萧潭是如何冲撞了她二人,以及花宴之时的所见所闻,和陆雪烟的交谈等等,都说了出来。
“我原以为雪烟不理他,他便也会歇了这个心思,”沈清婉嘟了嘟嘴道,“谁知那人当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沈清婉在那儿义愤填膺地说着,祁佑却是边听边乐,心说沈清婉这忽喜忽嗔的模样,可比故事本身有趣多了。
沈清婉讲得起劲,自然没有注意到祁佑的心不在焉。
说完了萧潭给陆雪烟写的信,沈清婉又将自己如何与萧潭讲清了那些道理的事儿也说了。
随后便是心虚地露出个尴尬的笑,又把萧潭从此消失不见的事儿给交代了。
“我就想着,他是不是以为我说他配不上雪烟了……”沈清婉吐了吐舌头,满眼内疚。
“原来是这样,”祁佑歪过头来,一脸若有所思地样子,“我说他怎么近日这般急功近利,从前也不见他这样。”
“什么?”沈清婉听出点话头来,忙着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