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皇帝没有拂袖而去,众人也是万万不敢真的就这么去问皇帝的。
退朝之后,四皇子便是拉着张允恒匆匆回府了。
别说四皇子了,连张允恒这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没有一个安稳的。
要是换了平常,出了五皇子遇刺这样的事儿,只怕四皇子是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只盼着五皇子早些重伤不治那是最好了。
可这会儿,就算如四皇子这般冲动,都乐不出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到了皇子府里,遣退了下人,四皇子便是急急问出了声。
张允恒亦是眉头紧锁,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此乃诛心之计啊……”张允恒叹道,“挑这会儿去行刺的人,明摆着是要在陛下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四皇子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不管是谁安排的,此人的确是心思缜密得很,”张允恒拧着眉心分析道,“若是夜里也罢了,凌晨行刺,这也太像是殿下您情急之下的冲动之举,无论怎么看,您的嫌疑都是最重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四皇子显然是急了,“父皇明摆着疑心我,我是不是应该和父皇去说清楚?不能白白担了这个罪名啊!”
“糊涂!”张允恒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外孙当真是被养坏了,这点事儿就急得形势都看不清楚,“现在去与陛下说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四皇子被张允恒一斥,也是冷静了几分。
张允恒眼神坚定道:“罢了,兵来将挡,眼下的事先做好。赈灾之事,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五皇子遇刺了?”
沈清婉听到胜邪带来的这个消息,当真是惊讶得很。
尽管她对前朝之事了解甚少,可也知道皇子遇刺这必然是天大的事。
“我知道了……”沈清婉喃喃着,“你下去吧。”
胜邪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春兰凑上前来,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沈清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殿下才与我说四处都在闹水灾,现在五皇子就遇刺了……”
春兰眨巴着眼睛,完全没明白沈清婉在说什么。
“罢了,”沈清婉扭过头来,冲着春兰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外面的事有他,我又瞎操什么心。咱们赶紧去趟永清侯府才是。”
这个春兰听得明白,忙应下后便出去招呼人准备了。
定国公府里,收到五皇子遇刺这个消息的,可不止沈清婉一人。
晚些时候,沈清宜也知道了。
不过她不似沈清婉那样,有个内心八卦,又及时报信的胜邪时时在旁。
她是晚间听自己的薛姨娘与自己说起来的。
“什么?!”
沈清宜的表情,当真惊恐万分。
她一拍桌子便站起身来,却又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
薛姨娘原是在沈言珏那儿听的消息,与她闲话来的,怎知她会有这般的反应呢。
“宜儿?你这是怎么了?”
薛姨娘忙上前去搀住她,沈清宜眨了眨眼,这才缓过神来,慢慢坐下了。
“姨娘……”沈清宜眼中渐渐蓄满泪水,转向薛姨娘,颤声求道,“你都知道什么……全告诉我好不好?”
薛姨娘见她的反应,心头一阵警惕。
她早就知道沈清宜对五皇子另有私心,只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如今大半年都过去了,难道她还没有放下吗?
“宜儿……”薛姨娘正想试探着问点什么出来,却被沈清宜打断了。
“姨娘!”沈清宜的眼泪应声滑落,瞬间在她洁白姣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你别想再劝我……”
薛姨娘的犹豫沈清宜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此刻沈清宜被惊惧担心冲昏了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