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哎哎哎,我可没去过啊,”胜邪见主仆二人都不说话了,忙摆手解释道,“春风林虽然是个风月场,但寻常人也只有去喝茶听曲的资格,那种姑娘……不多,听说招待的都是身份地位不凡之人,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你没去过?”春兰不乐意胜邪说这些脏了自家小姐的耳朵,板着脸讥讽道,“你没去过,知道的倒是不少!”
“这不是小姐要问吗?”胜邪无奈地冲春兰讨好地笑了笑,解释道,“更何况春风林才在京中开了一两月,已经是声名大噪,如今乃是京中第一享乐之处,又有谁不知道呢。”
沈清婉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你可听说过,春风林里有一个叫倚梦的姑娘?”
胜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答道:“这我没去过,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春风林里的姑娘都是卖艺的,平时客人都只能远远一见罢了。当真有身份地位了得的客人,才能私下单独听一曲的,不过那也是隔着帘子。再要做得入幕之宾,那都是看姑娘的心意了。有没有钱,有没有权,都不是最紧要的。”
春兰与沈清婉听罢皆是面面相觑。
就算她二人深在闺中,更对这种风月之事不甚了解,可那多少也是知道烟花柳巷里头的姑娘是怎么个样子。
“这个春风林,可当真是有趣得很。”沈清婉低声叹道。
随即她又抬头吩咐胜邪道:“你替我去买两身好一些的男装来,最好那种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的。一套给你,一套给我。”
胜邪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小……小姐,您要做什么?”
沈清婉莞尔一笑,回答道:“你不是没去过吗?今天晚上,就陪我去看看。” 沈清婉这话一出口,胜邪和春兰都是被吓了一跳。
自己没听错吧?沈清婉这是要男扮女装,大晚上的去一个风月场?
只是春兰怎么劝都无用,胜邪也只得拿着一包银子,趁着天黑之前,赶紧上街去买男装了。
胜邪好歹是跟了祁佑多年,虽说平时穿得简单便利吧,但是真的买起好的来,挑衣服的眼光倒是不错。
不仅如此,胜邪还买了头饰,扇子等等,倒是装备齐全,像模像样的。
春兰好奇地摸了摸胜邪买回来的男装,心说这贵公子的衣服,软滑舒适得,都快赶上自家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身上的裙衫了。
胜邪放下衣服出了门去,春兰这才替沈清婉更衣。
春兰不会梳男子的发髻,二人还嘀嘀咕咕琢磨了好一会儿,全都弄好了,这才叫胜邪进来。
又让胜邪指点了几处,沈清婉这才满意。
沈清婉哗地打开手中折扇,昂首挺胸地背着手走了两步,问道:“如何?可像是一位沈家贵公子?”
春兰扑哧笑出声来,忙行了个礼道:“奴婢见过沈公子。”
沈清婉满意地点了点头,抿唇一笑,对胜邪道:“你也赶紧去把衣服换了,我们看看合不合身。”
胜邪扭捏着,不情不愿去了侧屋,半晌,总算换了一身贵公子的服饰出来。
这一亮相,可把沈清婉与春兰都看呆了。
胜邪原就是五官端正,面庞俊秀的,平时打打杀杀,蹿上蹿下的没注意,如今一打扮起来,竟还真有七分贵家公子的味道。
只见他一身墨蓝色的长袍,外头是浅湖蓝半臂交领,宽大的腰封上一朵绽放的莲花,玉佩自腰间垂下,整个人挺立有神,当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胜邪呀!”沈清婉捂着嘴笑出声来,“我瞧你平日都这般打扮,也不必做什么暗卫了。”
胜邪闻言,眼神心虚地飘向别处,撇着张嘴,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子,不耐道:“哎,走了走了走了。”
沈清婉依旧捂嘴轻笑着:“急什么?这般想去春风林吗?”
胜邪一噎,也不再辩解什么了,红着张脸把头扭到一边。
沈清婉见状也不笑话他,吩咐道:“等再晚些,父亲母亲都歇下之后,我们再动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