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早些将事情安排好。”四皇子抚着眉心,不想再多言。
“属下领命。”张睿低头行礼,立刻便下去了。
濮州这边的事加快了进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块盘龙巨石被小心地藏好,四皇子也不许自己的人再提一句这个巨石。
不多日后,四皇子的小宅子总算是造好了。
虽说这宅子若是放在京中,只怕四皇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如今这般艰苦的条件下,有个像样的房子已经是很难得了。
四皇子住了进去,这心里总算是舒快了几分,再也不用夜夜睡不安枕,嫌这嫌那。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是有人在暗中细细观察着。
一封一封的密函,也在不停地往皇帝的手里送。
这头张允恒在皇帝那儿替四皇子说完好话,不过一月,便有一封密函递到了皇帝手中。
密函中说的是,四皇子将盘龙巨石藏了起来,并且控制当地言论不许人再提此事。
至于赈灾,四皇子没有着急赈济灾民,只急着修坝,更是大坝还没修出个样子来,先动用了赈灾的银两给自己造了个宅子,好让修坝的日子过得舒心一些。
皇帝的拳微微握紧,眼中寒光毕现。
若不是没有人手,他当初也没有打算让四皇子前去赈灾。
谁曾想在关键的时刻,五皇子竟然不幸遇刺重伤,不得已,皇帝才让四皇子领事。
本来皇帝已经怀疑五皇子的遇刺与四皇子有关了,只是事急从权,赈灾更为要紧,况且也没有查出此事与四皇子的直接关系,皇帝便也就让他去了。
可如今这个儿子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没有落得皇帝的看好。
这个密函是皇帝安排去盯着四皇子的密探发回来的,皇帝自然深信不疑。
看完密函之后,皇帝沉思了片刻,开口唤道:“周正!”
周正听见皇帝叫自己,便低着头进了殿。
“奴才在。”
“拟旨,召四皇子祁佳回京,然后把五皇子给朕叫来。”
周正闻言一惊,但片刻也是低下头去,恭敬道:“奴才遵旨。” 五皇子府。
文坤正等着五皇子从宫里出来。
五皇子府的花园已是开始慢慢消退着满院翠绿,渐渐染上了一丝赫赤缃黄之色。
文坤正饶有兴致地逛着,却见一个小厮低头迈着碎步跑了过来。
“文公子,殿下回来了。”那小厮垂首轻声说着。
文坤唰地打开扇子摇了摇,面露微笑:“带路吧。”
那小厮弯腰应了一声,便带着文坤朝五皇子所在之处去了。
文坤进屋的时候,五皇子还在换下入宫觐见的皇子服,他便在外间坐着等候。
又有个小厮过来,给文坤上了茶。
文坤看了他一眼,这小厮依旧如之前带路的那个一般,细皮嫩肉的,一副好皮囊。
从前没有那么留心,如今看来,寻常人家的公子,报信随从是小厮也就罢了,何来上茶这般的活都让小厮做。
虽说五皇子府里也有丫头,大都做些不贴身的活计,只有没几个丫头能侍奉他,也很少在人前晃悠。
文坤正出着神,便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头出来。
“文坤你可当真是料事如神啊!”五皇子一脸的喜意,大步向着文坤走去,“父皇的打算,当真与你说的一般不差。”
文坤站起身来,由着五皇子走进自己,喜悦的气息几乎喷薄到自己脸上。
他低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问五皇子:“陛下是怎么说的?”
“父皇问我身上的伤如何了,我照你的意思,说自己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太医叮嘱还需静养一月,不能太过劳累,”五皇子侃侃道来,“父皇却是犹豫了一下,便与我说了他不想再让祁佳主事赈灾,希望我能替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