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是一样?”辰王不悦道,“营州有了足够攻打北章的兵,那不一看就是渊州调去的吗?”
“不一样,”祁佑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一次调兵,明摆着的事儿,那些小国心中有底。可是我们如果调了好几次,他们也说不清楚,到底渊州还剩多少兵。如果是您是那些小国的将军,如今没有把握渊州剩了多少兵,会怎么做?”
辰王想了想,似乎明白了祁佑的安排,回答道:“试探?”
“不错,”祁佑点了点头,“如果北章求助,那些小国之前也将营州渊州二地调兵遣将的事看在眼里,自然会想到渊州是不是薄弱得很,但是他们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敢真的有什么大动作,得罪了大宣。”
沈言珏恍然大悟,问道:“所以你说留一半的精兵在渊州,为的就是应对他们的试探。”
“是的,”祁佑淡淡一笑,“等到周边小国想进犯渊州的时候,渊州精兵齐备,全力抵挡,不仅如此,还要杀出城去,将来试探的敌军打个落花流水。”
辰王和沈言珏听到这儿,都是一愣。
“他们本就是心里没底,这才来试探,自然不会拼劲全力。若是渊州早有准备,攻势强大,毫无退却之意,那么他们这些刚刚冒出来的念头,便也能被掐断了。”
听到这儿,辰王与沈言珏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个方法,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至少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因素,如今辰王与沈言珏,都是提不出更多问题来。
“可是这样一来,起兵的时间,大概要往后推一推了。”
辰王脸色好了不少,高高在上的语气也成了商量。
祁佑点了点头,回答道:“的确是,不过与北章而言,过了一个冬,物资粮草并不可能比入冬前更多,用了一个冬天了,更少倒是有可能,到时候只怕更抵挡不住。”
说道这儿,他轻笑了一声,那个没掩住得意的模样让辰王不由一阵恍惚。
这小子忍不住嘚瑟的样子,倒是和自己的儿子有几分相似。 京城算是入冬了。
沈清婉正在屋里写着什么。
春兰被她赶到了外头,一会儿探头探脑地看看沈清婉,总觉得她怎么似乎都没动过。
春兰怕沈清婉累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嘀咕了。
“小姐……”春兰轻轻喊了一声,沈清婉没有理她。
“小……”
“什么事儿啊?”沈清婉不耐烦地打断道。
春兰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您写了大半天了……”
“大点声儿,我听不见。”沈清婉头都没抬,又打断了她。
春兰瑟缩了下,蹑手蹑脚走进来,到沈清婉身边说道:“小姐,您都写了大半天了,不如出去松松筋骨,总这样坐着,仔细腰疼。”
沈清婉听了话,放下笔来,暗叹了一口气。
春兰一震,似是被吓到了一般。
沈清婉斜眼看她:“你怎么了?”
春兰拨浪鼓似地摇起头来:“没有没有……”
沈清婉眯着眼盯了她一会儿,把春兰盯得都要长毛了。
“你怕我?”沈清婉嘴角一弯,一脸笑意地看着春兰。
春兰一愣,怯怯道:“没有……”
“还说没有!”沈清婉突然板起脸来,凶了她一句。
春兰竟然一哆嗦便跪下了。
沈清婉没料到她这般,顿时扑哧笑出声来。
春兰见沈清婉这开心的模样,只觉得满头雾水。
沈清婉捂着肚子笑得开怀,眼泪都笑出来了方才停下。
春兰没有言语,只红着张脸看沈清婉笑话自己。
“好了好了,”沈清婉见春兰羞赧,也不愿多笑话她,伸手扶了她一把,脸上笑意不减,“你怎么又成这副德行了?”
春兰懵然,什么叫又?自己什么德行呢?自己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