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沈清婉忽觉得脑后一松,祁佑竟是抽掉了那根乌木簪子。
沈清婉的长发顿时披散下来,她花容失色,抬手轻呼:“哎,你这是做什么?”
“我困了,”祁佑眯着眼看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方才放了那么多血,我头有点晕,想睡一会儿。”
沈清婉不由地腹诽,你想睡觉,拆我簪子干什么?
谁知下一刻祁佑便去拉她,口中轻声,仿佛撒娇一般道:“一起睡吧,时光还长,你也没法出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一起睡个午觉。”
沈清婉闻言,登时脸一红,低下头去。
祁佑见她没有拒绝,心中偷乐,便拉过了她,低头便要去脱她的鞋。
“哎……”沈清婉一慌,忙朝后躲去,口中惊呼,“我自己来……自己来……”
祁佑闻言住了手,在一旁乖乖坐着等她。
沈清婉一噎,自己方才心急出口,倒是没想到把自己绕了进去。
如今骑虎难下,她无法,只得红着脸脱掉了自己的鞋,扭扭捏捏地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动作。
祁佑一笑,起身过去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了里侧,盖好被子,随后自己躺在外边,钻进被子里,又撩下了帘帐,床里顿时昏暗了不少。
沈清婉瑟缩在一角,不敢动弹。
昨晚与祁佑睡在一处,其实还是困得不行。
不像现在,沈清婉可是清醒得很。
不过祁佑也没怎么她,只是好好躺着,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借着昏暗的光线,沈清婉睁着眼看着祁佑的面庞。
虽然这张脸早已是了熟于心,但回回看去,还是惊艳于他的俊美。
如今他才放了不少血,面上没什么血色,苍白得很,倒是……
这时,祁佑突然便睁开了眼,转头看她:“怎么了?不困吗?”
沈清婉正出着神,痴痴地盯着祁佑看呢,谁想到他突然转过了头来,吓了沈清婉一跳。
“嗯……”沈清婉声若蚊蚋,“昨晚睡得好,所以现在倒不困了。”
祁佑听了沈清婉的话,便轻轻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让沈清婉油然而生一股警惕。
果然,下一刻祁佑便转过了身来,把沈清婉拥进了怀里,口中还亲生呢喃着:“果然还是抱着你,你才能睡得好些……”
沈清婉一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
祁佑哪里由她,轻轻抚着她背上,只感觉怀里的人儿又软又香,当真叫他爱不释手。
不知是因为这儿昏暗,还是因为反正看不见祁佑的脸,沈清婉似乎稍微自在了些。
她咬了咬下唇,大着胆子悄悄伸手过去,也轻轻揽住了祁佑的腰身。
见祁佑没有反应,沈清婉安下心来,轻弯嘴角,闭上了眼去。 此刻沈言珏的帐中,自然是没有这般悠闲自在。
前些日子,沈言珏遇到的那次刺杀,还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祁佑为了救沈言珏,几乎是拼了命,这才会累及自身,又一次毒发。
这会儿祁佑养着伤,渊州与营州的军队也是照着祁佑的意思,一日日地在排兵布阵演练着。
沈言珏手头空闲时间多了不少,故而也是一直在查这个事。
“沈将军,辰王殿下过来了。”
外头小厮来报,随后便见着辰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臣见过辰王。”沈言珏见状,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辰王随意挥了挥手,又对着屋中别的将士道:“你们都出去吧。”
话音一落,众人都纷纷离开了。
“殿下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沈言珏见辰王风风火火的模样,心中微惊。
辰王坐了下来,开口道:“是我查了些事情。”
沈言珏挑眉,心中有些预感,轻声问道:“可是有关此次刺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