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皱着眉,不予置评。
“而且您也曾说了,”说道这儿,文坤的声音轻了几分,“您有把握,三皇子的确无心与皇位。”
五皇子嗤笑了一声道:“即使他无心又如何?他这般心思深沉不可测之人,留着必然是个祸害。”
文坤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不明白了,”说着,五皇子又不悦起来,“怎么要除掉他和沈清婉这么难?”
文坤轻言道:“京中沈清婉身边皆是高手,我们尝试过好几次,连点波澜都不曾泛起。后来陛下又召了沈清婉入宫伴驾公主,就更没有机会了。”
“那祁佑呢?”五皇子目中神色狠毒,“你不是说那药无解,为什么还能让他活下来了?就他身边那个什么大夫,当真有这么厉害?”
文坤低了低头,答道:“属下当日未在武英殿上,只是听殿下所说,放血的法子虽然危险,但也许真的可行。又或许是三皇子的确底子好,这才扛了过来。”
五皇子闻言,深深出了一口气,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二人活着,始终是个隐患,”五皇子阴恻恻地说道,“若是父皇信了他们的话,觉得是我设计让老四造反,只怕是不会放过我。”
文坤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五皇子一日一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期初刚刚得知祁佑之事的时候,五皇子确实是痛苦挣扎过。
只是他无法容忍背叛,不愿咽下这口气。
越走越远,愣是到了拔剑相见的地步。
要说五皇子原本是想出口气,可到了如今,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五皇子推沈清婉下高台,祁佑舍命去救,又受了重伤。
五皇子原可以一箭双雕,将这二人除了便是,可偏偏这时候冒出来个辰王世子,带着祁佑的暗卫。
五皇子本就武艺不精,再以一敌二,又如何打得过。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二人还能全身而退。 “你先下去吧。”五皇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想再见文坤。
文坤应声,拱手行礼便告退了。
等文坤出去了一会儿,五皇子盯着他背影的眼神才收了回来,轻咳了一声。
原本只有五皇子一人的屋中,顿时多了一个黑衣人出来。
“怎么样?”五皇子轻声问那黑衣人,“看方才文坤的意思,他似乎是不知道沈清婉不在宫中。”
“是,”黑衣人应声答道,“沈清婉如今还在营州,不知什么安排。”
“不管她是去干什么的,”五皇子眉间杀意毕现,“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
“是!”黑衣人抱拳。
“只要她一回京,就是最好的机会,”五皇子抬眸去看黑衣人,“这次不能失手了,明白吗?”
“是!”
五皇子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这事暂时不能让文坤知道,最后一刻我会知会他。你们行事也低调一些,莫要让他看出破绽了,明白吗?”
“是!”
五皇子安排好这些,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营州这边,祁佑与沈清婉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成天变着法儿地去这儿玩,去那儿玩。
有时候甚至夜宿外头,都不曾回帐子。
沈言珏倒是没有再叫人去盯着祁佑的帐子了。
只是时常要找祁佑说事儿,回答都是三皇子殿下出去了,但问去哪儿了,又是一问三不知。
晚上倒是会回来,祁佑有空了便去找沈言珏说话,该做的事儿,该商量的对策,一个都没有耽误。
沈言珏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这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强烈。
祁佑刚来营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颓然的。
甚至沈言珏揍了他一拳,他都不曾有什么火气。
倒不是说祁佑心有愧意,面对沈言珏的为难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