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微微一窘,也是轻声应下,再不做他想了。
沈言珏安排护送沈清婉回京的人数多达五十几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京城出发,沈言珏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祁佑。
这一眼仿佛在问:你瞧,我给我女儿这么大的阵仗,你那点多余的担心当真可笑。
祁佑何尝不明白沈言珏的意思,心下不由一阵苦笑。
只是他心中隐隐的不安没有任何消除。
能做的他都做了,即使是一步险棋,若能保住沈清婉的命,再多的保护都不会是多余。
濮州那边,一封飞鸽传书送到了五皇子的手中。
蝉翼般轻薄的卷纸缓缓展开,五皇子看着上头娟秀的小字,一丝冷笑浮上了唇边。
他对着下头吩咐道:“来人!”
一个小厮闻声,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殿下?”
五皇子心情甚好的样子,慢悠悠开口道:“把文坤给我叫过来。”
“是。”那小厮应下,赶忙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文坤便到了五皇子的眼前。
见着五皇子满面喜色,文坤倒是一愣。
据他所知,最近也没什么值得五皇子这般高兴的事吧?
“见过殿下,”文坤面上不显,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问道,“不知殿下这会儿传属下过来,有何吩咐?”
五皇子轻轻甩了甩手中的薄纸,解释道:“我得到消息,沈清婉从营州出发回京了。”
文坤闻言一皱眉,沈清婉?从营州回京?
“属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文坤低头问到,“您是说定国公府的沈八小姐吗?”
“正是。”五皇子面上是胸有成竹的笑意。
文坤更困惑了,继续问道:“可是沈八小姐不是奉旨入宫陪伴六公主了吗?如何会在营州……”
“这个你不必过问了,”五皇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眼下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沈清婉是一定要死的,”五皇子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文坤,继目露杀意,“她的命,就由你来取吧。”
文坤微一愣神,接过了五皇子手中的纸。
只是当他一看到纸上面的字,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满面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了五皇子。
“殿下……”文坤声音微微颤抖着,面色渐渐难看起来,“殿下早就知道?”
看着文坤确实不知此事的模样,五皇子甚是满意,这么说来,一切依旧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五皇子点了点头,面上毫无愧色:“不错,我早就知道。所以此事不能告诉你,我怕你一时不理智,坏了大局。”
文坤闻言,握着信纸的手微颤,低声道:“殿下您……实在不必如此,文坤追随您多年,何曾忤逆过您半分?”
五皇子却不甚在意的模样,摆手道:“你是否忠心,我自然有数,只要你按我的意思做,又能伤得了你们什么?”
文坤看着五皇子面上轻松的样子,心中寒意涌上心头。
这么多年,自己一步都不曾行差踏错,为了什么,五皇子都知道。
可即便如此,五皇子依旧……
片刻,文坤垂眸下去:“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营州回京之路漫漫,也是无聊至极。
沈清婉一个姑娘家,身边唯一的女子便是沈言珏刚给她买的丫头满月,其余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将士汉子。
别说一道做些旁的,就连聊天说话都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开始的那些日子,偶尔还会有好奇的将士上来沈清婉的窗边与她说两句话。
也无非是好奇祁佑与她的八卦罢了。
只是沈清婉是沈言珏最宠爱的嫡出女儿,这些沈言珏的手下也万不敢太过放肆的,随便问了两句便也没了下文。
沈清婉也是羞涩,让她说祁佑与她如何,这哪里说得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