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打斗,祁佑还能抽空从萧潭的腰间抢剑,看来萧潭的确不是祁佑的对手。
二人还在缠斗着,祁佑面无表情,萧潭却是越来越失控。
他满脸通红,每一剑都似用尽全力在拼命一般,口中嘶吼着,宛如一只失控的野兽。
祁佑渐渐拧眉起来,这个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祁佑不想再和他打,手腕收力,随即往前一送,萧潭顿时倒了个四仰八叉,剑也掉落在了一边。
萧潭在地上懵了半日,看着满地的黄土,和自己稍稍擦破皮的掌心,低着头轻轻抽泣了起来。
祁佑皱眉,萧潭真的是……
“殿下……”谁知这会儿萧潭却是开了口,“如果您不让我走,就在这里杀了我,行不行?”
他的头还是低着,声音也不大,但祁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祁佑的心一揪。
方才过招的时候,他便看出来了。
萧潭当真是拼尽了吃奶的力气,只想挣脱自己的禁锢。
可技不如人,再用蛮力,也是无计可施的。
萧潭是真的想走,不管他醉或不醉,他都想离开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啊。
萧潭见祁佑不说话,微微抬了抬眼,爬着上前,去捡自己的剑,又艰难地站了起来。
祁佑见自己面前拿剑指着自己萧潭,心中百感交集。
“你打算去哪儿?”祁佑的声音没有波澜,只是轻轻问他。
“去哪儿都行,”萧潭扯了扯嘴角,“只要不在这儿,只要听不到她过得好……”
萧潭自嘲一笑。
什么洒脱,什么成全,真的爱一个人,哪里有这样的大度去听她与另一个男人如何恩爱。
好话自己都说全了,希望她好,希望她未来都很好。
可是更希望的,是她的未来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如今开口,还不是……不想听到她过得好吗?
想到这里,萧潭聚起精神来,凝住剑力便朝祁佑刺去。
祁佑一挡,谁知手中的剑却是被应声打落,萧潭的剑直冲祁佑的喉间而去。
“祁佑!!”
沈清婉当然没想到祁佑竟然没能挡住这一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胜邪也是一愣,刚才萧潭这一招,根本不可能打掉祁佑的剑啊?
萧潭的剑在祁佑喉间之前堪堪停住,他喘息个不停,胸口起伏。
祁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口中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走吧。” 春日里总是阳光晴好,鸟语花香。
于是挑了这一天风和日丽,沈清婉递了帖子,便去辰王府找陆雪烟了。
这倒不是她头一次来,及笄之前祁归恒大摆寿宴,沈清婉也是来过的。
青呢小轿穿过层层叠叠的假山与居室,沈清婉终于见到了陆雪烟。
陆雪烟一袭雪青的长裙,正站在廊下等她。
沈清婉微微讶异,上一次见陆雪烟还是她与世子成亲的时候。
那会儿她因为丧母之事,人消瘦憔悴了不少。
虽说成婚前宫里来了嬷嬷给她调理着,稍微不那么瘦脱了相,可到底是临时抱佛脚,看起来还是蒲柳之姿。
如今一月过去,陆雪烟却是变了个人似的,面色红润,眉眼带笑,哪里还有半点憔悴呢。
沈清婉走上前去,抿唇笑着行了个礼:“臣女参见世子妃。”
陆雪烟一愣,连忙上去扶她,嘴里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这般生分。”
沈清婉也不推脱,依旧抿着唇偷乐,由着陆雪烟一扶也就起来了。
“你们都在外边侍候吧。”陆雪烟吩咐身边的人道,“我与沈小姐说说话。”
“是。”一众奴仆皆是乖乖行礼告退了。
二人相携着往屋里走去,沈清婉嘻嘻笑笑地揶揄陆雪烟:“可不得了了,世子妃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