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哪有你好看。”胜邪转过头去,调笑了她一句。
春兰猝不及防,顿时噎住了。
胜邪却是没感觉出自己话头的不妥一般,转回头去还笑着:“星星也没你好看。”
春兰暗暗攥了攥自己的衣摆,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还有这个,你看像不像一个巨大的船?”胜邪指着天空,还在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地说着。
春兰躺在屋顶上,凉凉的夜风拂过她滚烫的脸庞,心头砰砰的跳动声带来了些奇妙的感受。
“你平时都不睡觉的吗?”春兰平白问了一句。
“嗯?”胜邪一愣,转而笑道,“睡啊,怎么不睡,睡不着才看星星。”
“胜邪?”
春兰悄声开口。
“嗯?怎么啦?”胜邪正说在兴头上,回头看了她一眼。 春兰看着胜邪纯净如星光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没由来的挣跳如鼓。
“没什么。”春兰转过脑袋去,直愣愣地盯着星空,脸上有多烫,只有自己知道。
胜邪也没在意,只是静静躺着,仰望着星空。
春兰心头嘀咕着,也没有说话。
“那你……”春兰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问道,“你和那个小爱……以后怎么办?”
胜邪面上笑意渐退,末了唇角扬起一个笑来“她不是小爱,那是她的假名字,她是文坤的妹妹。”
春兰一噎,没有说话。
“不会怎么样了,”胜邪轻笑了一声,“我本就是暗卫,哪有这个时间谈情说爱的。”
春兰没有再问下去,胜邪也没有再说什么。
谁知这夜色沉沉,春风凉凉,二人都是静静躺着不说话,没一会儿春兰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春兰醒过来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已经在屋里了。
也没喝酒没断片儿,自己是如何跑回屋里去的呢?
还能是如何,自然是胜邪把她抱回去的。
二人自那晚之后,也没再有什么交集。
胜邪倒是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再躲着春兰。
春兰虽然知道了胜邪的事儿,可这事沈清婉没有讲过,旁人自然也不会说,她便也只当不知道了。
胜邪与春兰说了自己心里积攒已久的事儿,也舒服了不少;春兰作为沈清婉最贴身的丫鬟,连她都说不会怪胜邪,胜邪这般大大咧咧的人,自然是很快放下心里的大石了。
定国公府别的下人不知道胜邪的存在,而剩下的几个暗卫各司其职,祁佑有的是事儿找他们去做,也没时间与胜邪说什么。
胜邪便愈发频繁地,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春兰说话。
起先是胜邪见到春兰了说两句话,后来沈清婉叫他去做这做那,一有功夫出去,看到什么好玩好看的,胜邪还会给春兰带回来。
这样一来,时间久了,春兰也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一日,春兰见着胜邪穿着的玄布包鞋有些磨破了,想了想,便私下给他纳了双新的。
又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什么,做也是偷偷做,又找了个机会偷偷塞给了他。
胜邪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地就穿上了。
春兰陪沈清婉在闺阁中长大,何曾不知这般私相授受当真是不妥的。
她虽然转头只安慰自己说这不过是礼尚往来,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她长这么大,除了给自家小姐夫人做过些什么,可没有别人了。
更何况是个男人呢。
胜邪还当真是顺坡下驴,回头一找到机会与春兰说话,就夸她鞋做得好,格外舒服不说,大小竟也正合适。
这人也看不出春兰的别扭,只追着问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脚的大小,问得春兰面红耳赤,愣是转身跑了,连着几天都躲着不见他。
等胜邪意识到自己又唐突了人家,心下愧疚,又去买了什么东西来,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