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烟抬起头来,面上是由衷的笑,眼眶却红了。
沈清婉一惊,忙上前安慰道:“雪烟,你……你这是怎么了。”
原她也知道,陆雪烟有孕,有孕之人自然是多思。
陆雪烟情路这般坎坷,沈清婉有目共睹。
如今问到她与祁佑是否恩爱,沈清婉若是如实回答,只怕陆雪烟心中难过也是难免的。
沈清婉见陆雪烟的样子,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陆雪烟见着自己与祁佑恩爱,心中难受呢?
“雪烟……”沈清婉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我无事,”陆雪烟拍了拍沈清婉的手,让她别急,“是我自己的命,不如你的好……”
沈清婉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当真因为这个,陆雪烟才疏远了自己。
若是这样,她还真不好开口劝了。
陆雪烟垂着眼眸,轻笑了一声,红着的眼眶里却是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屋中放着冰缸,凉快得很,沈清婉却是觉得手心冒汗。
“婉儿,你可曾有事瞒着我过?”
陆雪烟突然就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
“嗯?”沈清婉一愣,不知道陆雪烟在问什么。
陆雪烟抬起头来,直直看进沈清婉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瞬间心跳都快了不少。
“我那日,在世子的书房里,见到了一样东西。”陆雪烟不急不缓地说着,面上的笑容说不出得异样。
“什么?”沈清婉不由得一阵心虚,她隐隐有一些感觉。
“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陆雪烟嘴角苦笑不减,轻声说着,“你来这儿,曾掉过一个帕子,我收起来了。”
沈清婉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结果我却在世子的书房中,见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陆雪烟看着沈清婉的眼睛,“里头好好折放着的,正是你的那方帕子。”
沈清婉只觉得自己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雪烟……这……”
沈清婉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归恒从前心仪她的事,她当然知道。
但是祁归恒已经决定放手,陆雪烟又要嫁给祁归恒,沈清婉怎么可能再把此事拿出来说呢?
“你知道他,心里有你吗?”
陆雪烟的声音骤降了几度,沈清婉也不知为何,心中泛过了一阵心虚。
“雪烟,”沈清婉稳了稳心神,开口道,“这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你若想知道……”
“过去很久了?”陆雪烟鼻尖轻哼,“这个帕子,是我成亲之后,你来我府上掉的,你忘了吗?”
沈清婉一噎,陆雪烟这是,在怪她吗?
“不是这样的……”沈清婉面上为难,“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陆雪烟不言语,从沈清婉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安安心心在贵妃椅上躺好。
“从前确实有这个事,我的确知道,”沈清婉小心地选择着措辞,“后来祁佑出事,一直是世子在帮我们,那时他便已经不再……他还请你来说和我与祁佑,你记得吗?”
沈清婉努力回想着那段时间,尽量不让自己刺激到陆雪烟。
虽然她不明白,成亲前陆雪烟还问及萧潭的情况,怎么如今突然如此介意祁归恒曾经喜欢过自己。
但是陆雪烟好歹有孕在身,若是收了什么刺激,只怕是不好。
沈清婉的话,让陆雪烟也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
是啊,自己发现那方帕子之后,总想着祁归恒之前与沈清婉有何种交际,究竟是祁归恒的单相思,还是他们二人当真暗通款曲。
可是她忘了,祁佑出事的时候,祁归恒代君理政,几乎一手遮天。
若是他们二人当真有私,只要祁归恒随意处理一番,沈清婉只怕已经是他的了。
而祁归恒却没有,甚至当时还拜托她去从中说和,希望沈清婉与祁佑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