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祁祯点了点头，笑着道：“我父亲从来都疼爱我母亲，母亲但凡有些小病小痛的，父亲都紧张得不得了。母亲与我说，她早就无事了，还是父亲硬要她再歇两天，说什么都不让她吃一点苦。”
萧潭也笑了笑：“没看出来，你父亲那样威严的人，对你母亲当真是好。”
祁祯拉了拉越跑越快的清河，接口道：“母亲出身不高，不过是一个农家的姑娘，父亲虽然……呵，不过父亲与母亲一向都是恩爱，父亲虽然威严，但在母亲面前，却是从来没有脾气的。”
萧潭神思一晃，想到了远在京城的辰王世子和陆雪烟，一时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想来有你父亲这样的榜样，你哥哥定也会对你嫂嫂好。”
祁祯一愣，转头去看萧潭，忽而又展开笑颜道：“若说榜样，那哥哥当真是没人教了。”
萧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哥哥从小在京中长大，虽然也见过父母恩爱，但毕竟从小就不在爹娘身边了，”祁祯没有看出萧潭的异样，还在说着，“不过这次去京城参加哥哥嫂嫂的婚礼，我瞧着，哥哥是真的对嫂嫂好。”
萧潭的心一揪，暗自苦笑了一阵，喏喏道：“是啊，京城谁人不知……”
“哇！”萧潭还没说完，就听清河突然惊喜地叫出声来，转头便冲着祁祯喊道，“凌平你看，这个灯笼！”
祁祯闻言，探头过去。
春天都快过去了，眼瞧着这些灯笼不过是正月十五那会儿没卖出去的，如今挂着廉价卖给小孩子家家玩玩。
就这样的东西，还能吸引了清河的眼去。
也怪不得她，从小就在边疆长大，去京城又没什么机会出去逛，故而清河虽然贵为郡主，但这些好东西，也真的是甚少见到。
“姐姐，”清河顿时乖巧下来，撒起了娇，“我想要嘛……”
祁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和气问道：“老板，要一盏这个灯笼。”
“哎，好嘞！”老板笑得眼睛都埋进皱纹里去了，谁不喜欢这样不问价钱便买东西的客人？
灯笼递到了清河手里，清河高兴地连眼睛都不会眨了，瞪着眼睛便看着那灯笼。
老板见状，想着这么好的客人可不能轻易放过了，连忙对萧潭道：“这位公子，不给您娘子买一盏吗？”
娘子？！
祁祯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响，她忙结巴着摆手道：“不……不是……”
萧潭也是一愣，没有回过神来，眼见祁祯已经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板只当这二人害羞呢，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还在那儿推销自己的灯笼。
萧潭见祁祯窘迫，清了清嗓子，小声问她：“那……你想要吗？”
祁祯一噎，恨不得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得了，这个萧潭，怎么回事啊？ 祁祯咬了咬唇，小声答道：“这……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要……”
“哦……哦好……那好……”萧潭喏喏地点了点头。
他虽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但看起来，似乎是让祁祯更加不适了些。
萧潭隐隐觉得自己确实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祁祯那边，也是红着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得亏清河这三分钟热度，没一会儿便被旁的物件吸引去了目光，拉着祁祯便要去看。
祁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就跟着清河过去了。
萧潭在后头回了回神，也跟了上去。
过了灯笼摊，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
三人继续在夜市逛着，有了方才的一出，萧潭似是心中一直有些忐忑，话比先前少了不少。
祁祯暗暗打量着萧潭的神情，心中想着该怎么打破当下的尴尬才好。
清河玩了许久，倒也是没有刚出来那会儿兴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