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当时便给明叔传了话,说不必为难子安,明叔此刻还没有摸透太子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将这事儿摆到明面上来讲。
祁佑还是不甚在意的模样,问道:“哦?竟有这样的事情,不知子安做了什么?”
明叔看着祁佑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心头渐渐有了一丝猜测。
“昨夜……您的侍女被子安轻薄了,”明叔朝后侧了侧头,玉沁见状,赶紧上前来跪下,手还掩着泪,“到底是子安的错,还请殿下降罪。”
祁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沁,困惑道:“玉沁?你不是昨夜与子安分开关在柴房里了吗?”
明叔听到这一问,不由地挑了挑眉,但没有开口问话。
玉沁低低啜泣着,委屈道:“昨夜子安先将奴婢关在一间柴房之中,随后便锁了门离开了,可谁知入了夜,他……他就……”
玉沁说不下去,又哭了起来。
祁佑眨了眨眼,一副总算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的样子,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想来这个子安说说不与你计较,竟还是心中存了怨恨。一个大男人,这般小肚鸡肠,着实不应该。”
玉沁还在低头哭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祁佑眼下之意,竟还是自己有错在先,才会引得子安昨夜这般。
旁人不知,玉沁自己却是心里清楚。
子安那个神志不清的样子,显然是中了药了。
而这药,偏偏还是玉沁自己下的。
这药源自宫中,本是宫中嫔妃用来留住圣心的东西。
宫中不许用媚药,自然也不全算是什么迷情之物。
此药唤作郎不离,用起来需要成对下药。
女子身上涂抹一种幽香的药膏,而男子则是需要内服一剂粉末。
等药效起来,男子便会对女子身上的幽香心神往之,难以分离,便名郎不离。
皇后将此药给了玉沁,让她找机会给祁佑下了。
若是真的有什么肌肤之亲,怕是祁佑会疑心自己是不是被下了媚药。
反而这种对玉沁身上香气的喜欢,只会让祁佑对玉沁渐生好感。
可这看似毫无漏洞的计谋,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宫中只有一个男人。
皇帝的反应如何,不代表别的男人反应都是如此。
尚不得知祁佑会怎样,但这个子安,却偏偏反应很是强烈。
玉沁将粉末下在了甜汤之中,本想哄着祁佑喝下,也偏偏祁佑将这甜汤赐给了子安。
再听到祁佑说,要将自己与子安关在一个柴房之中,玉沁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
尽管最后还是要关柴房,那也好在是两个房间。
玉沁心中以为,子安会似皇后所说一般,最多在见到自己之时,才会情动不能自制,这到时候再处理也不迟,她便没有再多作为。
可她哪里想到,隔了个房间,子安竟然都发疯似的找到了自己! 玉沁的思绪尚在飘荡,却已经听祁佑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明叔你有所不知,昨晚玉沁设计支开了子安……”
明叔听到这儿,心头咯噔一下。
却听祁佑接着说道:“幸好没出什么事,我便也没有责罚他们二人,只是罚他们关了柴房一晚,却不曾想,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明叔点了点头道:“此事也确实是子安的错,只是玉沁姑娘尚是完好之身,还算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也是奴才没有挑好人,没能伺候好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哎,”祁佑摆了摆手道,“这怎么能算到你的头上,是我的婢女不懂事,险些连累了子安。”
听祁佑这么说,明叔忙恭身道谢。
玉沁却是心中委屈不已,明明是子安差点玷污了自己,太子不但不替自己做主出气,还说是她的不是,连累了子安?!
可是太子这么说,玉沁一个婢女,又何尝有资格插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