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忽然微微一僵。
董昕觉出方才手的触感温湿,她手势僵住,随即在他背部摸索,寻到了后肩胛骨周围那一块被浸湿的衣料。
他受伤了,方才被石块尖厉地棱角刺伤了。
皇长子并不理会她在做什么,继续蛮横地亲吻着她。
董昕的手轻轻移开,无力地落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她的安静、顺从,让她整个人都绵软下来。皇长子的火气一点一点消减,与她唇齿间的厮磨也慢慢柔和起来。
逐步探询,加深这亲吻,带来的是那般美好的感觉,没有她性情中的凉薄、无情,唯有温暖、甜美。
她战栗着,喘息着。
她就在他怀里,不会离开。
中断这一场纠缠的,是皇长子的手下寻到小路找了过来。
他在人们趋近时放开了她,站起身,“走。”
董昕慢慢起身,随意理了理早已松脱开来的长发,弯腰找到一根银簪,将长发绾起。
众人走到近前来,皇长子探手取过一个人身上披风,披在身上,“押她回去!”丢下这一句,阔步离开。
董昕在一群人的戒备、看守之下,缓步离开此地,神色冷如寞雪。 无病这几天过得很憋屈,因为一直见不到晚渔。
这天,晚渔总算闲下来了,回到住处。
无病立马迎上去,直起身形,大爪子搭在她肩头,动作简直是温温柔柔的。
晚渔搂了搂它,和它一起进门,坐下喝茶时,跟小家伙说话:“进之受伤了,很严重,但是还好,醒来了。活着就好,对不对?”
无病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爪子把她往一边推,之后跳到宽大的椅子上,和她挤着坐。
罗文华带来了消息:“那三个女孩,背后的人是长公主。”
“董阁老没掺和?”
罗文华笃定地摇头,“没。全是女人瞎折腾的祸。”
“……”晚渔握着无病的大爪子,睨他一眼,“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罗文华想了想,歉然道:“属下失言了。”
晚渔认真地道:“你没把我当女的。”
罗文华一直暴躁的情绪有所缓解,笑了,“郡主跟那些人不一样。”
纤月端来两盏茶,晚渔示意罗文华,“喝茶,灭灭火气,等会儿把皇长子和董昕的近况告诉我。”
“是。”罗文华喝了小半杯茶,情绪完全冷静下来,将皇长子与董昕近况细说给晚渔听。
晚渔思忖片刻,“这情形,叫人云里雾里的。把两个人拎到春城。不看热闹了,我要直接问他们一些事。”
罗文华称是,转头知会姜宇,姜宇当即传信给手下。
接下来的几日,顾岩陌料理完柳城这边的事,和晚渔带着随从回了春城。
顾岩陌心情一直很恶劣,坐在马车里,磨着牙对晚渔道:“不耗时间了,照我的章程来。”
“你是什么章程?”晚渔问。
顾岩陌捻了捻手指,眼里含着杀气,“老子弄死他们。”怎么想怎么窝火,简直要气炸了。
晚渔笑得现出小白牙,“好啊,那就弄死他们。”
顾岩陌看着她的笑靥,在这一刻,心情转为明朗,将人从无病身边拉到自己怀里,狠狠地亲了一下。
无病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蹭过来,用爪子推他。
顾岩陌哈哈地笑起来,“混小子,又抢我媳妇儿。”
无病的爪子干脆按到了他俊脸上。
“要反天啊你?”顾岩陌作势要把无病摁倒。
无病虽然身形庞大,可是反应一流,闪身躲过。
两个在车厢里闹腾起来,把晚渔笑得东倒西歪。
到了春城第二日,皇长子和董昕过来了。
晚渔先见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