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就怀疑梦中的黑兔子是跟她一样现实中的人,只不过找不到证据而已。某一日,她做完山坡吃草的梦醒过来,卫宴也正巧睁开眼。她心中一动问他做了什么梦,他说梦到了你。这进一步加深了她的怀疑。
卫宴看她不停地发呆,有些不满,咬了她手腕一口。
顾阿纤轻轻“呀”了一声,揉揉手腕,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夜晚入梦,黑兔子依然热情,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总在她身上蹭啊蹭的。
白兔子悠悠道,“每年端午都是我给阿宴编五彩绳,如果今年阿宴能给我一个他编的五彩绳就好了。我觉得一整年我都会无病无灾。”
“不过我觉得很难,阿宴别的事情都做得很好。女红他就笨手笨脚了。哎,”白兔子无比忧伤地伏在地上,“我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第二日,卫宴一大早起来饭都没吃就去书房了。
顾阿纤起来,收拾妥当便吩咐侍女摆饭。这时卫宴进来,二人慢慢吃着饭。顾阿纤还给他剥了个粽子。
吃完饭后,顾阿纤拿出编好的五彩丝线给卫宴带上,叮嘱道,“遇到第一场雨水才可以扔啊。”
“偏你主意多。”卫宴笑道,平常人也就端午带一天便解下了。顾阿纤却坚持让他带到下雨那天再扔,说这样灾厄就会随着雨水一道被冲走了。
“换你给我带。”顾阿纤拿起另一条五彩线递过去。
卫宴犹豫了一下,从荷包中取出一条编的歪七扭八像虫子的东西。
“这是什么”顾阿纤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要告她是五彩线啊?
卫宴清了清嗓子,“唔,五彩线。”
“你编的?”顾阿纤眨眨眼,捧着这条丑绳子。
“嗯。”卫宴垂眸笨手笨脚地给她系在手腕上,“第一次编,多编几年就好了。”如果阿纤带了他编的彩绳可以去病去灾,就是让他天天编他都愿意。
“特别好。”顾阿纤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心里面暖烘烘的。她知道他是谁了。她也知道以前那么多巧合是为什么了。一到她遇到难事,卫宴总能即使站出来,为她解决。
原来他就是那只黑兔子。
怪不得他这么喜欢兔子。
“下午要去接兔奴回来。”想起兔子,她心里就冒出一张粉嘟嘟的小脸。
卫宴皱皱眉头,“不是说好在那边住他个十天半个月吗?”那小子一回来,阿纤就不喜欢他了。想起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得意地咯咯笑,他就觉得不爽。
“阿母说想念他。”顾阿纤道。
“这样。”卫宴眉头松开,心里有了主意,“那就让他去阿母那边住吧。”
下午,日头落下,暑气散了一些。顾阿纤来到顾府,迎面就碰到福玉公主蒙着眼睛在和兔奴玩儿捉迷藏。
兔奴五岁了,身段极灵巧,福玉公主被他气得嗷嗷叫,“今天你不许回去,抓不住你,我跟你姓。”
顾阿纤“噗呲”一笑,福玉公主连忙摘下蒙眼布,看清来人,脸红了一红,知道那些胡话都被听到了。
“让阿兄陪你玩嘛,阿兄可喜欢捉迷藏呢。”
“胡说八道。”顾弦过来弹了一下顾阿纤的脑门,“不要逗你嫂嫂了,她爱害羞。”
顾阿纤悄悄翻了个白眼,那个爱拿鞭子抽人的彪悍公主爱害羞?谁信啊,也就哄哄你罢了。
扭头去看福玉公主,果然如阿兄说的那样,一下子变得特别小鸟依人。
“夫君,我在陪兔奴玩耍,你要觉得太闹腾,我就陪他玩别的,嗯,画画好了。”福玉公主忙凑上去干巴巴道。
顾阿纤又是一乐,福玉公主跟她的水平一样,只能画画火柴人。而兔奴才五岁已经会画山水了。
见顾弦没说话,福玉公主搅着双手更鹌鹑了。婆母总嫌她不够庄重,虽然夫君从未这样说过,但她总担心夫君喜欢明媚温柔的建康女郎。何况自从嫁进来,她一直无出。婆母塞过来的女子,夫君都给退回去了。她对夫君又佩又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