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长_作者:商厉(46)

  “停下你的胡想”,任晖叹口气,朝他走过来,“我现在累得要死,半点也不想对你生气。”沈约下意识地横臂於胸,眼中有戒备神色,任晖顿住步伐,眼中有受伤神气,旋即自嘲般笑了笑,“我没说你换了张鬼都认不得的脸,你倒怕起我来了?”

  

  沈约心中叫苦,爷你这张棺材脸咱能不怕吗?那可是从小揍得他屁股发青的暴力行为前兆啊!

  

  任晖蹲下来,伸手扯他衣服,沈约自问皮也不薄,突然间却臊得慌,连忙捂著衣襟不让他扒,任晖皱眉,脸上不耐之色尽显,“闭上你的嘴!再废话,老子大耳刮子抽你!”沈约一把打下他的手,靠,他虽然对任晖动过那麽一两分心思,可不代表他打算在烂泥地里被一个八尺大汉强暴……

  “昏了头了你!”任晖劈头一句,随即停下手上动作,直直地瞧著他,幽黑眸子无限阴寒,仿佛正在想点什麽不该想的。沈约惊恐失语,死盯著任晖每一丝神色变化,试图探究出任晖此刻的想法,却只看任晖那厢微微一笑,好似忽然下定了决心。

  

  

  

  

  未完待续

第九章(6)

  “啪!”沈约半边脸直偏过去,随即热辣辣地又麻又疼,眼泪鼻涕混著牙龈出血,疼得他嘶嘶抽气,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任晖,任晖也不理他,甩甩手,卷起湿透的袖子,撕啦一声抓住沈约前襟一分两半,又顺手扒下他裤子,抓起光溜溜的人往肩上一丢,米包一般扛到肩上。沈约用力挣扎,脑海里拼命思索著所有能够劝阻疯狂状态下的任晖的话,“任晖,老子跟你一起长大而且是个男人,就算做了点什麽对不起你的事你又在军营待了几年可也别一失足成千古恨,你你你要干了点什麽不该干的看你爷爷不打死你豆哥儿不哭死你想你怎麽有脸见我爹妈──”

  

  “靠!闭嘴!”任晖在他屁股上猛拍一记。“啊!”沈约羞窘无限,他、他、他他多少年没被这麽揍过了!就是任晖也不能这麽来好歹给条裤子啊!任晖笑得一脸畅快,“好久不揍手都生了,瞧你那小样,就是欠打。”

  沈约羞辱无限,捂脸的手无力垂下,亏他刚刚那麽紧张,原来这蛮牛只是想......将多年怨气付诸暴力吗?

  脸上少了遮掩,顿时血泪横流......

  

  任晖莫名其妙,没好气地啐他,“叫唤什麽啊,你小时候尿布都是我给换的,生个儿子我都不见得有这麽疼。湿成这样,又受了伤,总不能让你冻死。”说著把他丢到一旁干地上。沈约愤然瞪他一眼,“爹咱打个商量成不?能回船上不?你当时往船上游不就屁事没有了?”

  “船早就开走了。”

  “怎麽可能?”沈约不以为然,船上都是他的人,就算太子受了伤亟待医治,他们也肯定会留人下来寻找自己。

  “有个瞎子没看见而已。”

  

  任晖语带讥讽,沈约知道他目力绝佳,吞下未出口的叫骂,思索著问道:“宝生来接人了?”任晖点点头,“留在岸上的禁军和京都守备师都已出动,他们肯定会被送到大理寺,在事情调查出来之前,所有人都走不了。”说罢掏出沈约的毒匕,割下一大丛苇草,凉凉道:“反正水这麽浅,根本开不过来。”

  

  沈约愁眉苦脸地叹气,这岂不是意味著他们要在这又湿又冷的地方窝上一夜,等著京都府慢悠悠的差大哥们来救?

  “你的信号弹呢?”沈约犹不肯放过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真被绿橙楼喂成猪了?我们可是刚从水里上来。”任晖一边说著,一边将苇草铺在一起,沈约这才看出他用意,“喂,你有点出息行不?这就急著睡了?想想出去的办法啊?”

  

  任晖深觉他莫名其妙,瞪他一眼後便继续铺床,随口训道:“越莲湖千沟万汊,又不知道刺客共有几人,守备师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绝不会贸然在夜间搜索,反正都是要等到白天,你爱睡不睡。”

  

  沈约气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儿没毒药匕首阴谋诡计,纯原始斗殴他可不是任晖这野人的对手,受气也只得忍著。任晖躺到那蓬苇草上,“我还真是好心被狗亲,你好像很愿意被人发现这张脸?”

  

  沈约哑然,他自然不会说船上有他的易容师等著,除了任晖不会有别人发现他真实相貌,只好极不情愿地拿了一丛苇草,遮遮掩掩地走到任晖旁边躺下,没好气地道:“少爷我金贵得很,身娇肉嫩吃不得苦,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