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长_作者:商厉(79)

  

  安生长大了嘴巴,傻呵呵地望著沈约,沈约但笑不语,心里喜颠颠地想道,江南、江南,他也真该休息下了,等把京里局面安排妥当,就先让希诚跟任家玩一会儿吧。

  

  他则邀了任晖一起,先去杭州外公家快活几天──

  

  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未完待续

作家的话:

在久违滴分别之後小胖同学和大傻同学──还是现在应该改成小瘦同学和大懒同学?──又要见面啦!!

第十三章(3)

  “怎麽黑成这样?”

  

  两年不见,刚一回府便被父亲教训,沈约忍不住咧开嘴大笑出声,“本来也只是为了易容方便,现在瘦了,再不黑点就真露陷了。”

  

  肥和黑本就是最好的易容,再有异族风情的面孔,肿起来都一样。

  

  沈持风想到儿子幼年稚嫩的言语,信誓旦旦地要求增肥,终究忍俊不禁。旁边叶云慧早笑得眼睛都眯成细缝,催促著父子二人进屋让沈约洗漱吃饭。沈约瞥见父母发间新增的银丝,心下一阵酸楚。这十几个月来他在大河边忙碌,父母在京里也没闲著。毕竟年纪到了,保养再精,风霜也写在脸上。

  

  该轮到他保护家人了。

  

  吃完饭,又去沐浴更衣,沈约看著时候已晚,既来不及入宫觐见,去看任晖也不大合适,便晃进了父亲书房。沈持风今日旬假,正在书房写字,叶云慧立在下手为他研墨,见儿子进来,笑著给他让了个位置。沈约两年未归家,本存著有事儿子服其劳的心,当下很自觉地接过墨块,低头细细研著,一边问道:“爹,师父那是怎麽一回事?”

  

  说到这,沈持风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皱了皱眉,勉强压下心中不快,道:“ 老九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当年千里突杀仗剑横行的军匪作风,你以为我能管得住他?”

  

  沈约微微一笑,知道父亲嘴上在骂,心里却不知有多欣赏师父。“爹是放心不下师父吧?”

  

  沈持风摇摇头,眼中微现忧色,“他别把自己命给玩掉了。”

  

  “任炜棠都不是师父一合之敌,任家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师父?”

  

  “老九再厉害,不过生了两只手。你以为任老头这些年让老二训练那麽多神箭手是为了什麽?──老九五日前杀了任风一,任炜棠只怕已经认出他出手。”

  

  “越莲湖一役,任炜棠已经知道我们这边有个一流杀手。而任家并未借机发难,这说明他们多少有所忌惮。”

  

  “那是他们不想引火上身,显露出越莲湖之事跟任家有任何联系。”沈持风搁下笔,淡淡道:“京中如今的局势看来对咱们有利,实则危险得很。之前有一事我未曾告诉你,现在却不得不说。”

  

  沈约不语,静候父亲下文。沈持风却搁下笔望向妻子,“你来说?”叶云慧点点头,转头对儿子道:“你师父就是当年南澧双雄之一的偃月将军,这你是已经知道的了。”沈约点点头。“南澧民风柔弱,皇室昏庸,国力虽富,军备却差,我大应三十多年前便意图收服之,可花了整整十年在边界战争上,虽说也掠夺了不少土地,但始终未能将南澧收入囊中,便是因为你师父善於带兵的缘故。”

  

  沈约心中疑窦丛生,“娘,你说的这些──”

  

  “你都知道。”叶云慧握住他手,示意儿子听她说完,“南澧双雄一文一武,武者是你师父,‘文’便是指一宁和安生的父亲,袁重浣袁宰相。这两人是同榜进士至交好友,多年里一主内政,一主边防,将南澧这一边远小国护得严严实实。我大应既欲征服南澧,自然便要从这两人身上著手。你师父一身武功,无数刺客刺杀无果,相反还折了大应不少高手。但他性好行险,常常千里孤身刺杀敌将。於是,二十年前,我朝中便有人想出了个法子。”

  

  沈约接口道:“派出重臣,诱他刺杀!”这次谋划是军方得意之作,师父虽未曾告诉过他细节,他却也从任晖那里略有所知。

  

  叶云慧摇摇头,微微叹息道:“若是这麽简单,就不是那人的计谋了。你师父不是那麽好杀的,我大应要的也不是他的性命。”她缓缓说道:“而是他从此远离南澧,再不出现在战场之上!我方早在南澧高层埋了不少钉子,策划良久,在你师父离京之际突然发难,劝诱皇室,以二十条大罪将袁重浣全家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