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应付得了么?”
谢长胜透过这间客房的窗棂,看着此时的战斗,轻声的问身侧的吴広。
“让他逃脱应该没有问题。”
吴広自然很清楚这对敌的双方是谁,但是他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只是轻声回答了这一句。
谢长胜却是出现了一刹那的犹豫。
吴広说让申玄逃脱应该没有问题,却没有说可以应付得了,这便说明吴広面对这样的心念剑,也并无必胜的把握。让申玄逃脱的代价,便有可能是吴広被留下。
以命换命,哪怕是换掉这名胶东郡高手的命,对于谢长胜而言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计划有所改变。”
也就在他这一刹那犹豫之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来自于谢长胜身后一张轮椅上的长发男子,这名长发男子双足皆断。
“你不用去阻止这名用心念剑的人,你只需杀死沿途胶东郡安排的棋子,杀死那些阻碍申玄逃遁的修行者。”
这名长发男子看着转过头来的吴広说道。
谢长胜眼睛微亮,先于吴広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和这名胶东郡的修行者一样低估了申玄。”
这名长发男子看着他,说道:“真正的亡命逃亡和他此时的逃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只是想要找到机会甩掉这名胶东郡修行者的同伴,他有着单独杀死这人的能力。所以我们只需要杀死这名胶东郡修行者身边有可能出现的帮手,只要给他创造出真正单独对敌此人的机会。”
申玄能够单独战胜这人?
这明明已经是疯狂的逃窜,哪里看得出不是真正的亡命而逃?
谢长胜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却绝不怀疑对方的话语。
“既然如此,就按先生所言行事。”
他马上如释重负般的看了身旁的吴広一眼,说道。
吴広也没有质疑什么,只是在走出这间房间之前,对着这长发男子行了一礼,道:“请问先生名号。”
长发男子微苦一笑,“有人称我为孙病,有人称我为孙鬼。”
吴広身体一震,“魏上师鬼谷先生?”
长发男子自嘲般道:“魏还在时便已被逐,还能算是魏上师?” “我们怎么办?”
一道沉重的声音在长陵的角楼声响起,震得角楼雨檐角上挂着的铜铃叮叮作响。
数名角楼守将看着黄真卫,等待着黄真卫的回答。
申玄的院落虽然处于角楼最难观测的区域之一,然而七境之上的宗师真正交手,此时申玄一路穿巷,破墙破瓦朝着渭河逃遁,风雨里震碎的雨水都如同蛟龙一般长长一条,又怎会逃脱角楼上诸多守将的视线。
长陵先前布置这些巨人般的角楼,本来便是用以最及时发现在长陵之中出手的强大修行者,对于大秦王朝的敌人,便能更好的阻而杀之。
先前包括白山水和赵剑炉的修行者们,之所以始终对长陵感到敬畏,不愿意进入这座城,最大的原因便是有这些可以迅速察觉他们动向的角楼存在。
他们只要在长陵之中出手,就必须以很快的速度杀出长陵,否则便再不可能离开。
每座角楼上都有布置强大的术器,守将都是不弱的修行者。申玄是大秦重臣,遭遇刺杀,角楼城守军原本便担当者保护的职责。
更何况当墨守城死后,当城守军交到黄真卫的手中,黄真卫便和申玄一起成为了长陵城中新生的巨头。
在这些忠诚于黄真卫的城守军将领看来,申玄和黄真卫既然是郑袖最新培植出的新生巨头,是现在的左右臂膀,那胶东郡来人现在刺杀申玄,在接下来就有可能刺杀黄真卫。
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然而沉默的看着雨中那条水雾长龙的黄真卫听见这样的问话,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要动。”
“为什么?”这些守将都不能理解,依旧是那名为首的将领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