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策冷没有再应声,但她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桥头看着那处的夜空。
陈监首也没有说话,也只是和她隔着十余丈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夜空,只是他苍白的嘴角却是有着一种淡淡的笑意。
……
“九死蚕在,她和元武不会快乐。”
“但是她和元武不死,我也不会快乐。”
当丁宁说了这两句之后,黑暗里长孙浅雪的声音不再响起,和梧桐落习惯了的一样,这意味着两个人的对话终结。
然而丁宁却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床榻,而是走向黑暗里那端长孙浅雪的房间。
“你想做什么?”
长孙浅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言的冰寒。
丁宁道:“帮我疗伤。”
一股杀意出现在他伸出推门的手掌前。
“不是因为今天是七夕。”
丁宁摇了摇头,认真的轻声说道:“只是因为活了下来。”
长孙浅雪就站在门后,她的面容依旧清冷,但是眼睫毛不停的跳动起来,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恶毒,忍不住道:“你说今日郑袖和元武会如何?”
“同床异梦。”
丁宁淡淡地笑道:“今日同床异梦的何其多,又何必在意这些奸夫淫妇。”
不在意,或许便是长孙浅雪所需的态度。
不在意,便代表着另外一种在意。
丁宁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宝光观之后便是庐石剑坊。
庐石剑坊里很热。
因为内里一名赤着上身的男子正在炼剑。
当宝光观里那道光束冲天之时,这名男子转身看了一眼,但却未停止炼剑。
他的双手里有一个金色的锤子,这个锤子比起很多剑坊用于锤炼玄铁的锤子都要小很多,但是却似乎惊人的沉重,每在烧红的剑身上敲击一次,整个剑坊的地面就剧烈的挑动一次,而烧红的剑身上的自然玄铁纹理便如波浪般荡起一层涟漪。
宝光观里冲天的光束只是消失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一些急剧的马蹄声便已经在庐石剑坊外的街巷中响起。
十余名兵马司的官员进入了剑坊,出现在这名男子的面前。
为首的兵马司官员想要说话。
然而这名男子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手中敲击烧红剑胎的金色锤子的节奏骤然加快。
地面上也荡起了一层涟漪。
这十余名兵马司的官员无法站稳……他们都是强大的修行者,无法站稳便意味着体内的真元都震荡不堪。
这十余名兵马司官员的眼睛里都出现了震骇和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们知道宝光观之后,第二处是这里自有用意,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这处小剑观的主人竟然如此强大,而且会直接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他们。
“其实我也一直很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意。”
炼剑的男子没有去看这些兵马司的官员,他抬头望向夜空中一处,说了这一句。
那处地方有一座角楼。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那座角楼上孕育而生。
说完这一句,他手中的金色锤子便落在了烧红的剑胎上,没有再抬起。
因为只是这一记,他手中的金色锤子便已经彻底震碎,变成无数的金色碎屑。
这些金色碎屑没有四处飞洒,而是都随着下方剑胎上的一次震荡而尽数被剑身上泛起的涟漪吸纳。
剑身上的涟漪将这些金属碎屑全部融化,接着这柄剑剑身上的涟漪并未将震荡传入地下,而是直接像空中泛开。
这一柄剑胎直接消失。
空气里却是出现了无数道真实的金色涟漪,迎向那座角楼上已经凝成的剑意。
剑坊这一间房间的一面墙壁直接如纸般摧毁,金色涟漪冲击而出,和一道庞大如墙的无形剑气撞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