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脚弩车和符器在这一瞬间爆发,沉重的金属在这一瞬间如风般卷起,遮掩住了天空,然后如山般落下。
中年男子抬头,面容无比的苍白。
这些遮掩住天空的金属杀器,坠向的不是那两名修行者,而是他和另外两名修行者。
他身后的两名修行者发出了一声厉啸,同时掠向这名中年男子的身边。
两道剑光如盖,拼命的想要护住这名中年男子。
然而这名中年男子知道已经不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
那一道原本似乎在追着两名从地下掠出的修行者的飞剑,急剧的朝着他的身体收回,与此同时,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们能走的,就快走。”
“咚!”
天地间响起沉重的锤击声。
当飞行于天空的沉重之物狠狠同时砸落地上,整个地面荡漾起波浪一样的涟漪。
两名他身边的修行者发出了一声悲鸣,都没有逃离的打算。
两人握剑的手臂都已经鲜血淋漓,无法抬起。
最让这两人悲怆的是,有数道飞剑已经从前方军中飞起,而那数道飞剑之中,却都没有最先那柄飞剑。
最先那柄盛开着细花的飞剑,此刻已经出现在中年男子收回的飞剑前方。 中年男子眼中的光焰剧烈的闪动了数下,他那道飞剑再度折返,然后开始急剧的加速,带着一丝疯意直指六七十丈之外的丁宁。
在脱离他自己的身体数十丈之时,他这柄土黄色的轻薄小剑加速到了极致,周围啵的一声轻响,爆开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音爆。
与此同时,这名中年男子体内的力量也全部灌输到了这柄飞剑里,这柄飞剑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不再是飞剑,变成了一枝超过声音速度的箭矢。
所有人没有想到丁宁的选择。
当这道飞剑开始疯狂的加速时,丁宁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普通的后退,而是右脚用力的蹬踏在战车的后沿。
沉重的战车就此翘了起来。
当这道飞剑化成的恐怖箭矢来临之前,这辆前端翘起的战车就已经变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
“咚!”
天地间再次响起沉重的锤击声。
青铜色的沉重战车的底部朝着丁宁身体的部位往丁宁这方突了起来,顶起一个圆穹,同时一股气浪在这个凸起的金属面上轰然绽放。
沉重的符文战车在这一刹那不知道震动了多少次,而另外一面,那柄轻薄的土黄色小剑如撞上厚墙的冰锥一般,瞬间碎裂成无数小片,在阳光下变成往后四散激射的金属射线。
“风!”
“大风!”
丁宁身后的军中再次响起海啸般的怒吼声。
无数重新上弦的重弩的嘶鸣声再次响起,上方的天空再次出现金属的浪潮。
中年男子咳出了一口血,他的身体被天空里的金属反光照耀成铁灰色。
“走!”
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喝令,不是对着身旁的两名近侍,而是对着那两名先前从地下冲出的修行者。
噗!噗!噗!噗!……
一阵锐利铁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
中年男子和两名近侍的身上涌出许多团血雾,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里,这样的画面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三人再也不复人形,唯有无数金铁的相互撞击声和破碎的血肉飞溅。
那两名从地下冲出的修行者并未听从这名中年男子最后的命令。
这两名修行者发出了如野兽般嚎叫的身影,在草间拖出了一道道残影,疯狂的朝着这支大秦王朝的军队冲来。
没有任何人发出军令。
这两名修行者的身后有数道湍急的气流飞旋而回,气流的中间便是剑光。
这些剑光比这两名修行者的身影要快,所以轻易的追上了这两名修行者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