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问:“陛下在里面吗?”
王顺点头:“在的在的。”
朝朝道:“麻烦王公公帮我通传一下。”
王顺“唉哟”一声:“娘娘不是在骂我吗?您快进去吧,休要站在风口着了凉。”
朝朝笑了笑,让吹墨留在外面,推门走了进去。
侧殿不大,进门便见一张与太极殿西堂外间极相似的六尺书案。两侧落地铜鹤宫灯只点了两盏,暖黄的光线照亮了案上尚未来得及收起的奏折。
书案后是一道四幅兰花屏风。朝朝绕过屏风,看到后面放了一张小几,一张软榻,小几上供了官窑曲颈双耳瓶,瓶中插了枝淡粉色的海棠,软榻上铺好了铺盖,却不见人。
人去哪儿了?朝朝奇怪,便听到隔壁耳房中传来动静。
她没有多想,推门而入,便听里面传来赵韧的声音:“朕说了,不需人服侍。”
她道:“是我。”看清里面情形,她蓦地“啊”了一声,慌慌张张退后,一下子掩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朝朝:辣眼睛!
陛下:朕都放过你了,居然有傻兔子自己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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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赵韧站在青花瓷大缸旁, 衣衫随意丢在一旁的木施上, 身上只穿了一条犊鼻裤, 正舀起一瓢水。
昏黄的烛火勾勒出他线条完美的身材, 宽肩窄腰, 肌肉紧实,块块分明。
朝朝的惊呼声与浇水声几乎同时响起。
赵韧手一抖,一瓢凉水顿时浇歪, 溅了一脸一身。晶莹的水滴顺着他健壮的胸肌蜿蜒流下,流过小腹, 往下滴落,洇湿了仅剩的衣物。
他望着狼狈的某处,叹了口气, 决定放弃挣扎,抬眼看向兀自晃动不休的黄地祥云瑞兽锦帘,沉声道:“进来。”
外面半晌没有动静。
赵韧道:“朝朝是想抗旨?”
片刻后,锦帘外先探入一只玉指纤纤的手来,慢吞吞地揭开一条缝, 随即现出半张芙蓉面,秋水含波, 秀发堆云, 吹弹得破的脸儿如雪玉琼脂,精致绝伦。
她披了一件宽大的真红色外袍,松松地用一根缠金流苏宫绦束起,身姿窈窕, 纤腰一束,袅袅婷婷地走来,娇艳如二月枝头初绽的红梅。
赵韧的目光落到她发间,呼吸顿时一窒,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朝朝只觉眼前晃过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不由发出一声低呼,双手匆忙抵住他的胸膛。骤觉手下坚实而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不对,她蓦地收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好。
赵韧见她慌乱窘迫的模样,眼中闪过笑意。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失了章法。
他身上的水珠沾湿了她柔软的丝袍,带来些许凉意,很快被他的体温驱散。朝朝觉得不舒服,挣了挣,没能挣脱,气道:“你把我弄湿啦。”
赵韧声音喑哑:“无妨,待会儿朕服侍你换了。”
朝朝气苦,谁稀罕他服侍!
赵韧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这会儿过来,身子好些了?”
朝朝别过头,竭力镇定地“嗯”了声。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朝朝摇了摇头。
他道:“那便好。”
朝朝莫名其妙,只觉他紧紧贴着她,越来越高的体温,胸腔的震动叫她越发不适。她不喜欢这样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底忍不住,偏头蹙眉道,“我这样不舒服,你先放开我。”
赵韧望着她娇气的模样,眼中笑意愈盛,低头摸了摸她头上的青玉簪:“朕想放过你的,可朝朝自投罗网,叫朕怎么放?”
朝朝一怔,下一刻,看清了他眸中深藏的暗色。她心头一惊:“你……”他已松开她,取了一条大巾子,胡乱将自己擦干,蓦地将她抱起,扛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