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刘铭爱吃的。
赵瑀推推李诫,笑着说:“老爷快掏银子吧,看看这几个人,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诫佯装无奈地一摊手,叹道:“我平时也不缺你们吃穿,怎么一个个都跟饿了多久似的?来来来,小姑娘,把你家的饭菜都摆上来吧,我尝尝到底是什么山珍海味把他们馋成这样。”
那姑娘脆生生应了,将竹篮中的吃食都摆了上来。
不得不说,她家的饭菜的确做得香。
就连一贯惜身少摄的赵瑀都忍不住多吃了两筷子。
李诫夸了一声,“不错,别看是乡间野味,不比京城那些大酒楼味道差。”
那姑娘笑道:“我这也是家传的手艺,我家祖上也是开馆子的,您别嫌我说大话,就是到了济南府,您也不见得能吃到比我做的还好吃的饭菜。”
蔓儿奇道:“既然有这份手艺,何必待在这个小村子?”
那姑娘笑了下没有说话,但满脸的苦涩,分明透露出她有难言之隐。
曹无离就问她有什么难处。
那姑娘轻笑道:“客官多虑了,并没有什么难处。”
曹无离不免有些尴尬,李诫便道:“酒足饭饱,诸位,赶紧启程,天黑前赶不到驿站,你我只能露宿野外啦!”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赵瑀示意蔓儿给银子。
那姑娘看着手中的二两碎银子,为难道:“太太,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铜钱找您。”
赵瑀说不必找了。
那姑娘忙不住道谢,另抱了两个大西瓜过来,一定要他们收下。
一个说送,一个说不要,正乱着,村口跑过来一个小丫头,十来岁的年纪,短袖衫子过膝裤子,赤脚穿着一双草鞋。
隔着老远她就大喊:“姐——钱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娘叫你赶紧跑!”
咚咚两声,西瓜落在地上,红的白的青的混在一处,摔了个全碎。
那姑娘脸色煞白,几乎站不住脚,颤着声儿问:“小花,爹爹呢?”
小花哇一声哭出来,“爹爹跑啦,不管我们了。”
“天啊!”那姑娘顿时泪如雨下,不说逃,反而跌跌撞撞往村子里跑。
小花急道:“姐,娘叫你跑,你不能回去啊!”
那姑娘站定,回头凄然一笑,“傻妹子,我跑了,你和娘怎么办?总归要一个人抵债……”
话没说完,她掉头就跑。
“姐——姐——”小花边哭边追,“你等等我呀。”
转眼间,槐树下只剩赵瑀等人。
刘铭皱眉问道:“东翁,管不管?”
李诫挠挠头,“说起来这也是兖州所辖之地,且跟过去瞧瞧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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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赵瑀一行人远远缀在那姐妹俩后面,走了半里地,绕过一堵土墙,有许多村民围着的便是那姐妹家。
和别家的青砖瓦房不同,这家是土坯房,茅草结顶,也没有围墙。
隔着人群就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姓木的你个没良心的窝囊废,你这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钱老爷,冤有头债有主,木愣子欠你们的钱,你们找他要,让他给你们当牛做马还去!”
赵瑀几人悄悄在一株老槐下站定,但见院子正中站着一个瘦子,身后还有三四个混混儿模样的人。
一个妇人披头散发地跪在他面前,泣声哀求着,小花跪在旁边,抱着她呜呜地哭。
刚才那姑娘却立在一旁,低着头,看不到脸上是什么表情。
“放屁!既然敢赌,就要有本事担当。”钱老爷冷笑道:“输我五百两银子,说是回家取钱,他拍拍屁股连夜就从济南府跑了,让我这一通找。好容易找到你们,我可不会再上当。没钱,就拿人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