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相公_作者:瓜子和茶(72)

2019-12-12 瓜子和茶

    李诫歉意说:“凑合吃几口,等到了城镇再打牙祭。”

    赵瑀忙说:“挺好的,我爱吃素的,往常在家里也是这么吃。”

    侍立的榴花撇撇嘴。

    李诫吃饭很快,几口就去了大半碗饭,但瞧见赵瑀细嚼慢咽,吃得很斯文,便放缓了速度。

    赵瑀饭量小,只吃了半碗饭就吃饱了,漱了口,捧着一盏茶坐在旁边喝。

    李诫把赵瑀的剩饭倒在自己碗里,就着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净,最后用茶水倒在豆芽盘子内,连汤带水一口气喝了。

    榴花面露鄙夷,当着赵瑀不敢说什么,只偷偷翻了个白眼。

    让人家吃自己的剩饭,赵瑀十分不好意思,吩咐榴花说,“下次告诉驿卒,给我少装些饭。”

    李诫拍拍肚皮,笑呵呵说:“都是份儿饭,他们提前分好了的,咱这种低阶官员说了也不管用,吃不了给我就行。我小时候逃荒饿怕了,见不得剩饭,因此练就了一副大胃口,哈哈,多少都吃得下。”

    蔓儿过来收拾碗筷,“老爷,太太,热水好了,奴婢叫人抬上来,就放这屋里行吗?”

    “嗯,你们两个也早点歇着。”李诫站起来往外走,“你们伺候太太梳洗吧。”

    蔓儿又说:“驿卒说热水只给一桶,多了没有。等老爷再洗水就凉了,不如你亲自伺候太太洗?”

    李诫一脚绊在门槛上,险些来个五体投地,故作严厉道:“蔓儿你竟指画起我来了?好大胆子,休想偷懒,老实伺候着,我用凉水就行。”

    蔓儿诧异道:“奴婢没这个意思啊,老爷你脸红什么?而且吴爷爷说过啊,你要用热水洗浴,冷水对你旧伤不好,若再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瑀本羞了脸,一听此话忙问李诫:“你身上有旧伤?怎的不早说,上次你就用冷水洗的,有没有事?”

    蔓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太太,新婚之夜你们熄灭喜烛了?”

    “未曾。”

    “那你怎会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好大的伤疤,才愈合没多久,吴爷爷还叮嘱每隔三日要涂药膏子。”

    “蔓儿,你说的够多了!”李诫无奈道,“我会用热水洗,我会涂药,你赶紧给我走吧。”

    蔓儿吐吐舌头,冲赵瑀调皮一笑,捧着碗筷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榴花累得腰酸腿软,恨不得一头躺倒,也告罪退下去。

    很快驿卒就送来热水,赵瑀让李诫用,自己准备避出去。

    李诫拦住她,“让你用我洗过的脏水?我可干不来这事,不就一桶热水么,我朝他们要去,我还真不信没有了,准是他们压着想敲竹杠。”

    “在外面少生些事,强龙不压地头蛇。”赵瑀急道,“往来官员这么多,为一桶热水闹开了不像话。我快快洗完,水还是热乎的。”

    李诫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那,我在外头等着?”

    赵瑀默不作声点头答应,掩上门,快速地洗了洗,拉开门,蚊子哼哼般说了句,“你洗吧。”接着逃也似的跑到隔壁榴花那里。

    李诫看着荡漾的水面发了会儿呆,慢慢褪下衣衫,长腿一跨迈进浴桶。

    热热的水温柔地涌了过来,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他的身躯,雾气缭绕,空中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

    李诫深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将自己整个泡入水中。

    深蓝的夜空中绽开一朵朵莲花云,是透明的、淡淡的白,月亮半遮半掩地从云后闪现,将银色的清辉从窗边洒进来,落在赵瑀身上。

    她怔怔看着月亮,不知道今晚该如何度过,两间屋子,她总不能和榴花蔓儿挤在一起。

    让李诫睡椅子?不行,他骑马累了一天,怎么也要好好歇息。让他打地铺?也不行,蔓儿说他身上有旧伤,地上到底有潮气,对他的伤不好。

    难道要同床共眠?赵瑀有些发慌。

    蔓儿推门而入,看见赵瑀,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的太太呦,您怎么坐在这里?都什么时辰了,您是打着和我们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