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汉人怎么回事?对我们挺和善,为何对王上如此不敬?就算是汉人,这也过了吧?”
“谁知道?”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却见魏昌、魏荣一身戎装从天工坊中大步而出,二十名将士列于两侧,身上都穿着明晃晃的铠甲,一股子铁血之气弥漫开来。
“尔等何人!?”车里吉面色一变,一把按住腰刀,冷冷的盯着这些人,居延王王廷护卫也各自警惕起来。
但这些身穿戎装的将士却并不多言,出门后立于两侧,便不再说话。
很快,刘毅一身朝服,自天工坊中走出,目光看向居延王,一个年近六十的矮胖老者,淡然道:“阁下便是居延王?”
“正是。”居延王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刘毅,开口询问道:“不知先生是……”
“居延王汉话说的不错,却不知居延为何要脱离我大汉?”刘毅也没搭腔,只是微笑着询问道。
“这……”居延王胸口一滞,刘毅久居高位,长期处于决策层,那股子气场比之居延王强了不知多少,加上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一个不小心,那就是邦交问题。
“你是何人?有何资格质问吾王!?”车里吉皱眉道。
“放肆!”一旁的魏昌踏前一步,喝声道:“尔等看好,此乃我大汉司空,当朝三公,兼领西凉都督,总督西凉十万大军,尔等安敢不敬!?”
刘毅身边,吕玲绮将印绶高高举起,一双凤目冷厉扫过车里吉,那车里吉作为居延大将,也是征战过沙场的人物,但此刻面对吕玲绮,却被吕玲绮的目光瞪的胸透微滞,说不出话来。
大汉司空!?
居延王面色一变,他对于大汉的官制还是知道一些的,以往居延国见到最大的汉人官员,也只是那几个太守,面对这些人,他们都得小心供着,更何况是大汉司空亲至。
四周不少能够听懂官话的人也是一阵骚动,大汉司空是什么,没人知道,但一看那气势就是了不得的人物,难怪有这般派头。
居延王也总算明白对方为何两次拒绝自己的邀请了,别说使者来请,就算是他亲自出面,一般时候都请不到这等分量的人物。
“走吧。”刘毅看了看四周,淡然道:“莫要扰民,本官此来,算是大汉天子使。”
“是。”居延王哪敢再说个不字,乖乖的带着人给刘毅带路,往居延王宫的方向而去。 华堂内已经备好了盛宴,锦毡托起了歌舞,居延女子大多身段高挑,舞曲也与中原迥异,乍看时也有一分惊艳。
居延王宫并不算宽敞,至少相比于大汉的王宫来说,少了几分雄伟恢弘,倒像是一些乡庄富户的正宅,奢华却少了几分底蕴。
刘毅高居克首,在他身边,吕玲绮一身戎装,往后是魏昌与魏荣两兄弟分列左右。
虽然已经是寒冬,但桌案上却摆放着不少窖藏的新鲜瓜果,点缀出一片富足之气。
刘毅在客座稳如泰山,主位之上的居延王却有种如坐针毡之感,见刘毅出神的看着那些舞女,胖胖的手掌端起桌上的酒爵笑道:“司空若是喜欢,这些舞女司空带走便是。”
刘毅闻言看了居延王一眼,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本官此番前来,是听说居延王有难处,所以过来看看,为免扰民,是以扮作商贾而来,不过眼下看来,居延城似乎并未遭到任何困难?河西、漠北鲜卑北迁,居延城有地形之利,西域诸国想要发兵来攻,却也不易,却不知居延王所言难处究竟是何难?”
“这……”居延王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看了看刘毅,又看了看大臣。
车里吉起身道:“居延与大汉相隔千里之遥,孤悬于大汉之外,也从未要过大汉半分好处,为何要年年朝贡?”
“人呐,总是善忘。”刘毅靠后,摸索着下巴道:“当年西域各国迫于羌胡之威,向我大汉求援,大汉这数百年间,多少将士战死他乡,而且,尔等进贡,我大汉也有回礼,可有慢待?若其他国家也便罢了,你居延乃我大汉属国,如今背叛,便是叛国,居延王可知,我大汉是如何惩治叛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