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可有发现我军斥候?”刘毅询问道。
“应当没有。”张苞摇了摇头道:“那朱褒并未派出斥候。”
“不派斥候?”刘毅挑了挑眉,就算是自己的地盘,但这警惕性也太差了些吧。
想了想,刘毅看向关兴和张苞道:“我记得,此前路过一处窄道,左边有林,右边有山,你二人各领一千人马,伏于山林之后,放过对方前部,待见到朱褒帅旗之后,左右杀出,直取那朱褒!”
“喏!”关兴、张苞闻言,答应一声,各自领命而去。
“夫人。”刘毅看向自己的妻子,沉声道。
“亭侯尽管吩咐!”吕玲绮肃容道。
“你带本部人马去且兰,看有无机会偷得城池!”刘毅笑道。
对方既然主力尽出,后方应该没有太多人马,但也并不绝对,所以天并没有下达严令,能够偷得城池最好,不能的话,也没关系,于大局无碍,只要能够擒杀朱褒,这一仗就稳了。
“喏!”吕玲绮肃容道,如今披上军装的她,行事作风与在家中迥异,那雷厉风行的样子,让刘毅多少有些不适应。
“孟琰!”看着自家夫人率领女兵离开,刘毅看向身旁的孟琰。
“请亭侯吩咐!”孟琰肃容道。
“没事,你负责保护我。”刘毅随口道。
孟琰:“……”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刘毅补充了一句:“稍后敌军乱起,你与我在后方摇旗呐喊,恐吓敌军,待敌军彻底溃乱之后,收拾败军。”
“喏!”孟琰深吸了一口气,抱拳领。 朱褒自然没想到有人会在自己家门口设伏,斥候哨探并没有急着派出,牂牁紧挨建宁,但且兰距离建宁可足有四百多里的路程,朱褒希望尽快赶到建宁,与雍闿、高定合力将击败刘毅,他对刘毅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只是想着将刘毅赶出南中,各地自立,至于打进蜀中,朱褒暂时没这个念想。
这牂牁处于群山环绕的夹缝之间,出城之后,入眼所见的就是群山,别说刘毅据此还有三十里,就算刘毅把兵马推进到且兰周围,不派斥候都难以发现,就算派了斥候,如果斥候经验不够丰富,或者疏忽一些,都不太可能察觉到。
军队在进入山涧之后,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开始出现变化,从山顶上看去,犹如一条长蛇般向前蔓延而行,但这种算不上长蛇阵,地形的限制让这样的队伍无法首尾相顾,尤其是在路过一些极为狭窄的道路时,更是如此。
但这样的地方也不适合设伏兵,因为同样无法容纳太多的伏兵,而且更容易暴露,当然,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在山上设伏,不追求擒贼先擒王的话,在这样的地方,滚木礌石往下一扔,能最大化的对敌军形成杀伤。
前提是你得能找到上山的路,而且刘毅的目标是平叛而非杀伐,说到底,这些兵马在名义上都算是自家的将士,伤亡太多,损耗的还是刘备这边的战争潜力,所以从一开始,刘毅的策略就是诛杀首恶,从者可视罪责进行减免,最大限度的保持牂牁的人口。
这样地广人稀的地方,能够聚集起两万兵马,多数都是将民间青壮年都征召过来了,杀伐太甚的话,很容易造成整个牂牁汉人的缺失,这不利于日后促进汉蛮融合。
……
“这些郡国兵,真他娘的慢!”张苞将嘴里已经被嚼烂的草根吐出来,根据斥候传来的消息,对方的军队今天抵达这里的可能性很低,这也代表着他们今晚上不能住在舒适的军营里或者城里,而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晚上。
也幸好是二月,哪怕是这里四季都能看到绿色植物的地方,蚊虫也不是太多,否则这一夜有的受了。
现在张苞真想找到那朱褒,拎着对方好好问问,一日行军不到三十里,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听说王上当年携民渡江,那速度都快追上这些人了。
“将军,要不回去歇息一番,明日再来?”随行的将领低声询问道,哪怕敌军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在交流中,依旧保持低声交流,不是重要的事情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刘毅选择花一个月的时间来着重训练这支蛮兵的纪律性如今看来还是很有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