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焕只觉手中长矛仿佛击在了空处,心中顿觉不妙,连忙将长矛撤回,方天画戟却已经如影随形而来,同样的兵器,在不同的人手中,出现了截然不同的风格,若说鄂焕是以力为主,技巧相辅的话,那到了吕玲绮手中,无论力量和技巧,仿佛都被用到恰到好处,只是十几合,鄂焕便已经险象环生,手中的长矛已经被斩去一截,只剩下一截木杆在与吕玲绮相抗。
“只有如此吗?”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失望,方天画戟陡然一变,变得缓慢无比,朝着鄂焕压下去,虽然慢,但却在空中留下残影,落在鄂焕眼中,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口,只能勉力将矛杆挡在身前,奋起全身力气,迎向那方天画戟。
“嘭~”
矛杆断裂开来,发出的声音却如同重物锤击一般,身体在那一刻本能的向后仰去,吕玲绮用的并非戟刃,而是戟面拍下来。
伴随着一声闷哼,鄂焕坐下的战马突然惨嘶一声,四蹄齐断,直直的栽倒下去,方天画戟却是无以为继,一股难言的虚弱感涌上来,让吕玲绮这一戟再难拍下去。
这是吕布的绝学,幼年时,吕玲绮曾见吕布以这一招将一块青石拍碎,她曾问过吕布,当时的吕布曾与她说,这一招,不但需要足够的武艺境界,更需要足够的力量,女人是无法使出来的。
远处高定大营的方向,升起了浓烟,后方传来了鸣金之声,鄂焕惊疑不定的看着吕玲绮,见吕玲绮并没有动,这才有些狼狈的爬起来,事实上,如今的吕玲绮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战。
“方天画戟,是这般用的。”有些怅然若失的将方天画戟丢回去,吕玲绮并没有得胜之后的喜悦,只有一股浓浓的失落和怅然。
“多谢!”鄂焕听到了后方的鸣金声,见吕玲绮不杀他,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朝着吕玲绮一礼,拖着方天画戟转身便走。
一丝血水,顺着嘴角滑落,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十分醒目,方才那一招,却是让吕玲绮内腑受损。
看了鄂焕离开的方向一眼,默默地调转马头,返回己方军阵。
“亭侯,是否追击?”魏越看着对方回兵,目光灼灼的问道。
“不了,派人严密监视便是,收兵回城。”刘毅摇了摇头,他察觉到了妻子的异常,现在更担心妻子,至于敌军,本就没打算赶尽杀绝,他的目的,只是不让对方退兵而已。 “哇~”
在回到滇池,众将都告退之后,一直未曾说话的吕玲绮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夫人!”刘毅一把扶住吕玲绮,之前他就发觉不对,只是众将面前,不好多言,此刻眼见吕玲绮吐血,大惊失色,连忙命人去传医匠。
“不碍事。”吕玲绮摇了摇头:“夫君不必担心。”
“都吐血了,怎能不担心?”刘毅无语的摇了摇头,扶着吕玲绮坐下:“那鄂焕这么厉害?”
先跟关兴、张苞斗了一场,还能将吕玲绮击伤?
“那倒不是。”吕玲绮笑道:“此人虽有些武勇,却非妾身对手,只是妾身之前夺了他的方天画戟,一时技痒,用了父亲当年的绝技,反伤了自己。”
刘毅:“……”
咱能不这么浪吗?
医匠很快被人带来,为吕玲绮仔细的号脉之后,对着刘毅摇头道:“夫人不知何故,伤了脏腑,不似外力所伤,似乎是……”
疑惑的看了吕玲绮一眼道:“似乎是夫人自己所致,在下可为夫人开一副药剂,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有劳了。”刘毅点点头,示意亲卫跟着医匠去拿药,待医匠走后,刘毅才好奇的看向吕玲绮:“岳丈的绝技这般危险?”
还没伤人,就先把自己给伤了,自己那老丈人当年练得不会是七伤拳吧?
吕玲绮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父亲曾说过,这武技到了一定程度,快慢由心,一戟出,万物失色,只是需要极大的力量来驾驭,若力量不够,反而会伤了自身,妾身如今似乎也触摸到了那个境界,是以想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