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一片寂静,古木急了,大呵一声,那人一惊,赶紧把自己名字抹掉了,颤巍巍的看着古木,眼里满是畏惧,生怕他打自己一样,石昆山眼睛一眯,看向皇上,皇上沉吟不语。
“昆山,把当年的卷宗里,苏秦仪案的证据调出来。”
“是。”
过不多久,几个侍卫抱着一卷纸走了进来,那纸已经泛黄,墨痕也淡了许多,不过薄薄几张,却能断送一代天骄,断送他满门无辜。
皇上使一个眼色,石昆山把当年那封信拿出来,上面是苏秦仪清瘦刚劲的字迹,另一封是他学生的信,书信往来,不为君子交,却只为名利场。一个买题,一个泄题。
还有几封书信,是苏秦仪与北戎皇帝的密信,正是这密信,把当年的宰相推入火坑。
石昆山把这几封信一展开,冷眼看向古木:“这你看认得!”
“小人不认得啊!”古木哭爹喊娘:“小人如何认得!”
疯子顾谢却好像见了鬼一样,猛的往后一倒,颤抖着看了书信一眼,然后抱头蹲下,瑟瑟发抖,破锣一样的沙哑嗓子开始尖叫。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石昆山一愣,几个衙役上前就要拿住他,顾谢手脚并用的向后爬去,一直到被困在墙角,他反身蹲住,颤巍着掩饰着惊恐的眼。
“不是我!我是被逼的!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的!”
“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啊!”说着,他开始撞墙,一声一声的惨叫回荡在幽暗的牢房里。伴随着飞溅出来的鲜血。
皇上面色如铁,石昆山冷冷看向瘫倒的古木,古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石昆山要用刑,古木叫苦不迭。
“大人!草民确实不知道这个事啊!我是四十三年前捡到他的,那时候他已经疯了,天天在坟地里面磕头,”
“不知道这事,那你如何知道他擅长模仿笔迹!然后把他带回家中!”
古木擦一把虚汗,强行壮着胆子:“我…”
“大刑伺候!”
“别别别!大人我招!是这样的,有人给草民十两银子,让草民去杀人灭口,说他是造假画的,骗了人,那被骗的心怀愤恨,出价杀他,我接了,但是看虽然疯了,但是还能继续造假画…有暴利可图,所以…草民就偷偷留了他一命。”
“那让你杀人灭口者是谁!”
“草民真的不知道啊!”古木要哭了:“那人是在黑市上面发布的,江湖规矩见不到人!”
“看来…先帝当年是真的…冤枉了宰相?”温帝仿佛老了十几岁,向后一瘫:“今日,又险些害的文太傅满门忠良,害的那钦点的状元郎…”
“为时未晚。”石昆山低头:“弥天大过,犹可恕清。”
“罢!宣宰相。”皇上叹口气。
过不多时,胡宰相匆匆而来,看见满堂狼藉愣住了,石昆山大概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胡宰相义愤填膺起来。
“我就说!当年的苏宰相,风光霁月湛然若神的人物,怎么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胡宰相红了眼眶:“下官蒙他教导过,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着他,今日总算是逮到了真凶!”
皇上听见,心里舒坦了些,愧疚也愈加的重:“如此,给前宰相平反一事,就交与宰相了,听说他当年二子,一子早逝,一子失踪,你要细细查找啊。”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鞠躬尽瘁!平反那滔天大怨!还苏宰相一个公道。”说着,胡宰相泣不成声:“找到他那可怜的儿,好延续着忠臣一脉的香火啊。”
“甚好。”皇上叹口气,被石昆山搀着走了。
胡宰相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他们,轻轻的瞥一眼古木,古木一个哆嗦,不敢说话。
然后他慢慢的走进顾谢,一脚踩上那书信,狠狠的碾几下,然后轻轻的捡起叠好,仿佛对待什么珍宝一样的收好,对古木轻轻一笑,离去了。
皇上要为苏家平反的消息传到了文府,文太傅邱公公被无罪释放,文家解封 被夺走的一切财物重新回来,皇上还赏赐了许多的东西,甚至为了补偿耶溪,给她添了一份嫁妆,并且下圣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