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回头,眨巴眨巴眼睛,拉起耶溪的手。
莲曳嗤笑一声,丢了手,不管她们两:“别跟丢了。”
绕过了大街小巷,到了一处狭小的后院,莲曳轻车熟路的开了门,送小荷到了旁边的房间,关上门,拉着映裳到了自己房里。
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廉价的花香,耶溪定睛一看,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三个凳子,别无其他,墙上爬满的点点青翠苔痕,是房间里面的唯一的点缀。
莲曳拿过粗茶壶,洗了几遍,倒了杯水:“没有茶,你将就一下。”
耶溪接过茶,吹着热气,热气一冲,她白皙面上透出一抹红晕,轻轻吹了几口,她慢慢的喝起来。
突然一下,茶杯被夺走,狠狠的砸到地上,尖锐的声音刺的耶溪一颤,她看向莲曳,莲曳面上一片阴翳,如山雨欲来,耶溪望着他,有些害怕:“你干什么!”
莲曳一步步逼近她,近到耶溪清晰的看见他眼睑上长长的睫毛,灼热略带清香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莲曳低笑一声:“你还真是没有防备呢?大小姐,这茶里面,你也提防提防啊。”
耶溪瞪大眼睛,莲曳已经站直了身子,拾起碎片,锋利的碎片马上割伤了他的手,一道道细长的血痕渗出血来。
“大小姐,我要是和你一样,你知道我现在会在哪里吗?”
耶溪摇摇头,眼眸一缩:“赶紧放下来,割伤了你!”
莲曳不动声色的把碎片都收拾干净了,在水盆里面随便洗洗擦干:“没事。”
耶溪看到他无所谓的样子,眼睛一红,莲曳突然拿出一件破烂衣裳,往她身上就是一套,耶溪乖巧的一动不动,莲曳有些挫败:“自己穿。”
耶溪穿好了,莲曳又在桌子的一块石头上擦了几下,在她脸上一抹,无可奈何的开口:“大小姐,你可千万长点心。”
“我知道。”耶溪点头,眸光有些涣散,她前世在宫里活了十二年,这些人心险恶她岂会不知道?
但如果不是他,怎会把所有防心放下?
“走吧,我们去看看,”莲曳一下子攥住耶溪胳膊,脸上笑容有些残酷而隐忍:“一个保证你终身难忘的地方。”
两个人到了一座花楼上,几个正上楼的公子一看到莲曳,笑眯眯的上来摸他脸,莲曳熟练的躲开:“滚!”
几个公子有些生气:“小兔儿爷得意什么!看等会爷把你包下来,在爷的床上,看你还得意什么!只怕你要趴着求饶!”
另一个龟奴马上上前劝:“大爷们莫生气,这个小哥他不卖的,”说着,低声道:“已经有人包了啊。”
几个公子才罢休,耶溪听到龟奴的话,心里一惊,莲曳却毫无波动,好像习惯了一样,继续向前走,越走,脂粉香越浓,一个个房间里面,传来笑声浪语,有点甚至窗户未关紧,不小心望进一眼,白花花的身子相缠都看的清楚,耶溪看一眼,面红耳赤的不敢再走。
“怕了吗?”莲曳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大小姐?”伸出手,捂住她眼睛。
耶溪抬头看向他,眼神依旧澄澈:“不怕。”
莲曳轻轻一笑:“你莫逞强,没意思。”
说着,放开手,继续握住她的手,越握越紧,到了最后面的一间屋子,停了下来。
房间里面依旧是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一个女子有些痛哭的啼哭声和男人令人作呕的□□浪语,莲曳却沉默了下去,蹲在墙角不说话,耶溪也陪他蹲下去,房间里面声音慢慢淡了下去,莲曳才开口,面无表情。
“里面,我娘。”
耶溪不说话,莲曳继续:“我在这里,听了十四年了,你看,这地上,都被我坐出个坑了。”
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蕊娘啊,都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看你是越来越可口啊。”
女子轻轻的说着什么,耶溪和莲曳听不清。
“真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儿,宝贝,下次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