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戚触龙走了,张良也松开了刘元,刘元阴着一张脸,“留侯也瞧瞧这份密诏吧。”
递到张良的手里在,张良顿了半响,还是接过了,而一看,张良的脸色一变,刘元道:“换了留侯,留侯会动怒吗?”
“陛下也太心急了。”张良幽幽地感叹,可是若为臣子又说不出指责刘邦的话。
“我知道身为皇帝以天下为重理所当然,但是,连匈奴要什么条件都还不知道,他却已经轻易的要舍了盈儿,那是他的儿子,那是他的亲儿子啊。天下只要还有,他现在不缺儿子了,所以不用在意是吗?终有一日,是不是他也可以为了天下而舍我?”
刘元问出这样的话来,张良已经轻声地道:“殿下,不会的。”
肯定的一句话,然则刘元此时此刻的心啊是真凉。
“儿子都可以轻易舍弃,那还是太子,更何况我。”刘元言语中尽是悲凉,张良道:“久宁,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
刘元的字,常唤的人只有琼容,此刻叫张良唤来,刘元看着张良道:“我要救盈儿,我一定要救盈儿,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救出盈儿。”
肯定地告诉张良她的决定,她不会让刘盈落得与她同样的心境,就算刘邦可以轻易的为了江山天下舍弃刘盈,她不会,她的弟弟,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地救回来,谁若敢拦着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刘元目光透着坚定,张良握着刘元的手道:“好!”
就算刘邦对她再猜忌,就算刘邦再利用她,在刘邦遇到危险的时候刘元都可以拼尽一切地去救刘邦,现在刘盈落入匈奴之手,那是对刘元一向恭敬爱护的弟弟啊,刘元如何能舍了他。
戚触龙确实老实的回去了,可是执着刘邦的密诏,不敢在刘元的面前多说一句,还是得做事的,派出去的人要盯紧了刘元,不能让北地的兵马调动,在城里也就罢了,要是出了城,立刻要与他来报。
他那点事瞒得过谁,一心和徐庄二话不说地往刘元的面前去,一致的很想将这个麻烦解决了。
可惜没等他们出手,刘元却朝着他们放话,“让他们盯,只要不碍事,且由着他。”
一句话落下,他们都觉出了不对,刘元对于信任的人也不瞒着,将刘邦送来的密诏给了他们,直叫两人看得都傻了,“陛下岂能如此。”
话出自一心之口,刘元听完却是一笑而问,“为何不行?”
为什么不行?家国天下,天下为重,没有国哪里来的家?
“若是如此,如何能救太子?”一心当然知道刘元一心想救刘盈,而且绝对是不会放弃的。
兵马不出城,不能与匈奴开战,落在匈奴手里的刘盈,那要如何救出来。
刘元道:“像上次一样,你装成我留在城上,我去匈奴。”
不能带兵出城,好啊,刘元带上自己的人,她手里不属于容军的兵马,她也得去救刘盈。
“殿下,不可!”一听刘元的话,所有人都表示反对,这怎么可以。
刘元道:“我要入匈奴,入了匈奴我就有办法救出盈儿来,兵马不能动,我只能靠自己,倒是你们,把城给我守住了。”
“我随殿下去。”张良一听立刻表示自己要跟着刘元去,刘元却摇头,“谁都能跟我一起去,独独留侯不能。留侯没有随廷尉回长安就是为了留下帮我找出项庆,如今更是为了救出盈儿,你要是不在云中了,就算有一心装扮成我,他们也会疑心我已经不在了云中。”
话音落下,张良或是一心都知道刘元说得没错。
“故,留侯要留下,我会及时与留侯送信的,外面的情况都会一五一十的传回来。需要你们配合的地方,我也会告诉你们。”刘元并不认为刘邦的一纸诏书能拦得下她,待有那一日真需要兵马出动,刘元照出不误。
张良没能控制地上前捉住刘元的手,“殿下!”
“留侯,我非去不可。”那是刘盈,是她的亲弟弟,她绝对不能看着刘盈出事,天下她要守,可是一开始她最想守护的人是她身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