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彭越刘元很熟,其他的人,刘元有往来的算不上多。
“在长安先把长安的事情做好,离了长安之后,还有旁的事交给你来做。眼下,倒是有一件事再要问问你。”果然刘邦来寻刘元就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没得消停。
刘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刘邦道:“项庆此人,你认为如何?”
好吧,就等着刘邦问出这个问题,刘元认真道:“我就算面对项羽也没有怕过,独独此人,我真怕了他。”
一个怕字是让刘邦惊讶的,从小到大,刘邦就没听过刘元说过怕谁,现在刘元说了,刘邦的惊讶是毫不掩饰的。
“你竟然如此畏惧于项庆?”刘邦惊讶是真的惊讶,不自觉便脱口而出了。
刘元道:“我从不与父皇说起当日救盈儿时发生的事,今日父皇问起了,我便与父皇说说。”
将与项庆的几次交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刘邦,刘邦听完直接地问道:“你把人射成窟窿都没能杀了他?”
“一心去探了他的鼻息,当时就已经发现他没了气息,可是他还是活了,又一次掳走了盈儿,若是换了父皇你不怕?”刘元直问出口,刘邦目光闪过杀意。
“我原本打算再让他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我倒要看看他这样还能不能活。可是为了盈儿我容他一直活着。一个有心乱大汉而从中得利的人,他最盼的是大汉再起动乱,最好能让我们自取灭亡,就算他再也得不到这个天下,但我将他折摸成那般,他也是恨不得我死,大汉能亡最好。”
项庆的心思刘元猜得不错,刘邦道:“他说他知未来之事。”
“若是他当真知道未来之事,他为何败于我手?他落在我的手里,要么就是他说谎,他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未来都有什么,还有就是,未来是不可控的,就算他知道的未来是真的,当有人发生转变时,他所知道的未来,也变了。”
刘邦听刘元冷静分析,心中的天平不可必免的往刘元那边倒,刘元道:“他想跟我说未来,可是我却一个字都不去听,父皇可知为何?”
连项庆想跟刘元说的话刘元都提起来了,刘邦也不介意听听刘元为什么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项庆。
“一个知晓未来的人还如他那样败得如此惨,你说知道未来有什么用?”刘元的原因简单而粗暴,刘邦无可反驳。
“我知道了。”刘邦其实更多的是想知道刘元听了项庆多少话,现在看来刘元是连一句都不想听。
刘元对于项庆口中所谓的未来,有自己的想法,还觉得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听起来其实是有理的。
想到这里,刘邦那些因为项庆而挑起的腹疑此刻也消失得七七八八,而他们也到了刘太公的陵前,刘元郑重地与刘太公三拜,想着刘太公生前是在睡梦中离去的,想是没有什么痛苦的。
刘邦也与刘元一道祭拜,事毕刘邦招呼着刘元四下看了看道:“你看我的陵寢选在这里如何?”
……总觉得刘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坑人,刘元道:“我要是将来死了,最想的是一把火把我烧了,连骨灰都撒了。”
问出陵寢问题的人,刘邦,那嘴角的笑意就那么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元,一把火烧了,还连骨灰都想撒了,这样的话是一般人能说得出来的?
可惜的是,刘元也不是一般的人。
“父皇你想啊,我那么有钱是天下皆知,一准有人打我陵寢的主意,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脆,到时候再一撒,一了百了,任是后人怎么打我的主意,至少也扰不了我的清净了。”
道理一讲出来,刘邦倒是第一个道:“你是觉得咱们刘家的人后面连我们的陵寢都护不住?”
“后世多少年,谁敢保证,再说了,与其指望后世子孙,倒不如自己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反正无论后世子孙有用或是没用,我们都不需要担心死后会被人搅得不得安宁的事,多好。”刘元的道理虽然是歪道理,但是确实在理,刘邦觉得,他就不该问刘元这种问题,完全是把人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