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吕家只想紧紧的抱住吕雉的大腿,吕泽在吕释之出事后大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家养着,他手里的兵马,已经被吕雉安排人接了。
吕雉吃了那么多的亏,现在她让去接手兵马的人,对吕雉的忠心是第一个,刘元手里的兵马已经够多了,完全不想再去碰其他人的兵马。
凡事有度,过犹不及,刘元把握住这个度,绝不会逾越。
“殿下。”张良唤了一声,“我进宫面见太后。”
刘元清楚不管她再说什么,做什么拦不住吕雉与张良,只能冲着他们道,“走吧走吧。”
拦不住还不让人走吗?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良笑了笑随内侍一道进宫去。
不过,吕雉难得宣张良一回,一见面却不着急问起南越国的事,反而与张良问道:“留侯想清楚了?”
没头没尾的一问想清楚了,引得张良看了过去,“太后想清楚了?”
“我一向想得很清楚,倒是留侯未必了。”吕雉说着,张良道:“太后所言谬矣,良早在求娶殿下之际就已经想得很清楚。”
求娶刘元意味着什么,张良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吕雉道:“元儿连和离书都与留侯准备好了,就差留侯的签字,若是留侯与元儿和离了,其实也好。”
“臣与殿下并未和离。”张良点出事情还没发生,吕雉一声冷哼,“你现在写下也不晚,我可以再让人准备。”
张良道:“臣未有此意,往后也无此打算。”
吕雉比起刘元要不讲理多了,当母亲的为了儿女也少有讲理的,张良沉着的应对。
“留侯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有一天你违背了你的承诺,伤了元儿的心,元儿不想动你,我会。”吕雉告诉张良,她不是刘元,刘元会手下留情的,她却绝对不会。
张良没有作声,吕雉放完了狠话,因而提起叫张良来的原因道:“南越国的宝物,几分真几分假?”
“一半真,一半假。”张良也仅仅是听闻罢了,并没有亲眼见过,但就算只有一丁点的可能,也应该试试对吧。
吕雉道:“眼下南越起了动乱,你既然刚从南越回来,应该知道乱因何而起,想要拿到南越国的宝物,你心里有成算?”
“挑起战事的人也是为了拿到南越的宝物,南越国现在急于应付外敌,我们不必急,只需要等,等到他们求我们出手。自然可以顺势借宝物一用。”张良早就打好了主意,吕雉道:“此事,你去办,兵马我给你。”
张良要不是没兵必是使到东西才会回来,那么再没有比张良更适合去取南越宝物的人。
“诺。”张良应下,此事他愿意去办,也料定了刘元若是不愿意,他也一定要去办。
吕雉最后派去帮张良做成此事的人却是夏侯婴,夏侯婴得令时,倒是傻了,吕雉冲着夏侯婴说实话道:“南越一战,关系重大,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一切都是为了元儿,你要帮我,帮大汉做好。”
关系刘元,夏侯婴不敢怠慢,忙与吕雉作一揖,“太后放心,臣一定会办好。”
“兵马由你统领,留侯随你同去,我只要你们把东西拿回来。”吕雉的话说完,夏侯婴再作一揖,“是!”
张良回来不过数日,却又再一次离开了,临出长安前,张良提起一件事,“虽以诏书不可朝令夕改而令女郎参加科举,殿下莫忘了先前你以功劳改诏书一事。”
“想要改诏书,第一件事是他们有我那么大的功劳。再说了,我那也不算改诏书,只是把诏书未尽之处更正,一应赏赐都一字不动。现在开科举的诏书想要下发,指出女郎不可参加科举,便是绝了大汉一半人的出头之路。”
两者的差别,还是应该点明。
“殿下说漏了,不止绝了一半人的出头之路,更是撼动古往今来取士之法,你更是与贵族正面对上了。”张良补充地说来。
刘元道:“自古以来,民不知法而威不可测,明知有问题却置之不管,任由其发展不变,是我辈当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