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却道:“项羽坑杀秦降卒虽为不仁,于沛公而言却是好事。他越是不仁,越显得沛公仁厚,秦降卒虽曾为秦效命,皆有父母兄弟,坑杀二十几万的降卒,必起民愤。此时虽然不足以震撼项羽,长此以往,项羽将来必失天下。”
听听刘邦的话,看看项羽所为,就像张良自己说过的,刘邦就算有诸多男人的毛病,但他确实有一颗仁心,一颗爱护天下百姓的仁心,这样的人,比起项羽来不知要可靠多少倍。
“项羽已经带领四十万大军飞奔咸阳。”曹参把这个消息丢出来,让他们别只关注项羽坑杀秦降卒的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应对项羽四十万大军的到来吧。
“撤,不仅是咸阳的兵,还有所有通往函谷关的守兵,全都撤。”刘元是连想都不想直接丢出这句。
“那,那我们到这咸阳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谁先入咸阳者便是关中王,我们沛公进来了,咸阳就是我们的才对,怎么要走。”
有人不满地吐了一句,刘元一听声就知道这是哪位,卢绾呐,从小看着刘元长大的,与刘邦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这性情也与刘邦一般无二,见着了美人也是挪不开腿。咸阳宫的繁华,碰都已经碰过了,自也是舍不得就这样丢开。
“不走也行,用我们的十万兵马对上项羽的四十万大军,打嬴了我们就不用走,打不嬴,想想秦卒二十几万是何下场。”刘元凉凉地丢出这话,在场的人,也就她敢说出这样的话。
无论萧何还是张良,哪个要劝都得婉转些。
卢绾瞪大了眼睛,“我们才十万人,哪里打得过项羽的四十万兵马。不说人数多少,就是对待的人数,那都不一定有胜算。”
刘元不客气地怼道:“那还说什么。”
不赶紧麻利的走,等着项羽的四十万兵马来了,然后被人打得无处容处再走?
“此事,缓一缓。”张良出声,一众人都看向张良,颇是不解,张良道:“被项羽逼得不得不退出咸阳和自动让出咸阳,以供项羽驱用,这是不一样的。”
刘元秒懂,萧何与曹参也连连点头道:“说得极是。我们让,项羽顺势而入,这就不是强迫,反之,当日怀王说过,谁先入咸阳者是为关中王,项羽当日也同意了,既然同意,如今是沛公先入的咸阳,关中王理应是沛公,项羽咽不下这口气要抢,这落在他人的眼里既是失信于天下,更显得项羽无容人之量。”
萧何把话说出来,叫众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的,刘邦道:“如此我们就等等,等着项羽的大军一来,兵临城下硬抢架式摆足了,我们再不得不退。”
一群人都准备好随时跑路了,结果倒好,还得掐着时间演着点。
“样子要做给天下人看,风险也大,诸位莫忘了范增一直都想要阿爹的性命,此事再闹出来,范增进言阿爹欲取项羽而代之,有这事在前,项羽会听得去的。”大名鼎鼎的鸿门宴谁还能不知道,刘元可不想刘邦撑不过那鸿门宴。
关乎性命,刘邦分外的敏锐,不确定地问道:“那我们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
张良道:“范增是无论沛公做什么都会想方设法置沛公于死地,沛公要应对的人是项羽,只要项羽不想杀沛公,范增也莫可奈何。”
刘邦一听立刻明白了,“与项羽小意温和,恭顺表明臣服,奉迎项羽。”
“然也。”张良再细细与刘邦分析了项羽的性格特点,点明叫刘邦如何应对,刘邦听得如同醍醐灌顶,连连称是,心中的不安亦消失怠尽,“好,如此我们就等着项羽的大军前来。”
刘元在一旁亦是听得受益匪浅,王者之师,张良哎,要是没有张良,岂有刘邦之今日,还有来日。
在他们都已经准备等着项羽大军抵达时,项羽早在听闻刘邦进军咸阳时,已经快气疯了,十万火急掉转马头,一心只想赶到咸阳,将咸阳据为己有。
范增适时在这个时候进言,“刘季此人,野心不小,将军早该杀了他以绝后患,这一次再见刘邦,必要将之除之,斩草除根。”
项羽阴着一张脸不说话,这会儿他是只想着赶到咸阳,杀了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