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伤人无数,更在背地里没少贩卖粮食。好,真是好样的啊。
从天没黑查到天亮,武朝已经连连摆手道:“不行了,就到这儿吧,有这么多也足够了。”
“是够了,先生辛苦,就是再辛苦也再撑多一会儿。”刘元笑眯眯地与武朝说话,武朝……
“这是要去干什么?”询问着一句,不太确定刘元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自然是去见燕王。”刘元也不拿娇,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趁这个时候去见韩信,那是要什么时候?
武朝看了看天色,“天才刚亮。”
刘元道:“阿爹诏令天下,齐地诸事尽交给燕王执掌,燕王前来更因这一场动乱,我们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在第一时间禀告燕王,何乎礼乎?”
连想都不想,武朝却答道:“不合。”
话都说到这儿了,刘元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等燕王听到旁人说起了我们的事,然后由燕王来问我们事情是怎么回事?”
真要这样,他们都不用混了吧。武朝虽然很累,被刘元说一句怼一句的,完全不敢再怠慢,连声地道:“走走走,立刻去见燕王,正好供词都在这儿,写得快累死了,人证要不要一并带过去?”
供词都已经带上了,武朝还是问上刘元一句,要不要把人证也一并带上。
“有一个受害者和幸存者就够了。”一心就是集两者于一身的人,刘元只想让她当这个证人。
人带着太多了去,作证看不出来,闹事倒是看出来了。
“那我们就去?”武朝还是不太确定地问上刘元一句,刘元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道:“走。”
昨天一天发生的事真是够多的,刘元也得好好理上一理才知道究竟该怎么跟韩信说的好。
倒是蒯彻昨天一个晚上没睡好,一是不习惯,二也是担心,突然不让他们出去,韩信还有那样的警告,叫人听着打从心里直发毛啊。
因此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出了院门就听着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没有完全亮透的天,院里还得点烛火,蒯彻就看到对面的火光在向他们移来,越走越近。
天还没亮就寻上门来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此念头一起,蒯彻是完全顾不上这会儿的韩信是在睡还是没睡,急急地冲进了韩信的屋子…… 你要是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破门而入,急急地冲到你的榻前,紧紧地扒着你,那一脸不好了,好像后面有人要杀你,你会怎么样?
韩信眼下很是烦躁,坐起来看着蒯彻问道:“蒯先生起得很早。”
蒯彻哪里会看不出韩信眼里的怒意,但是外头的动静太大啊,他哪里能等得了韩信起来!
“燕王,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外面,外面的动静太大了。”蒯彻指着外头,那么多人举着火走来的,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韩信总算还是忍住了,起身站起来走出去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完之后,韩信道:“不过是往来走动的人,你就为着这事不睡觉,也不让我睡?”
虽然他很想说蒯彻你哪怕不睡也不应该不让人睡,最后还是忍住了。
“燕王,天还早着,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冲着我们的来的啊!”瞧瞧蒯彻说话急得啊,恨不得立刻拉了韩信跑出去。
“燕王可是起了?”在蒯彻把话说出来之际,刘元的声音也从院外传来,蒯彻急急地捉住韩信的手道:“燕王你看,果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他们在里头,蒯彻又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外面的人自然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韩信能听见啊,但是听见了不代表韩信会当回事。
一步迈出了门口,“是起来了,小娘子是有事?”
“正是,若是不曾惊扰了燕王,请燕王梳洗更衣出来一听如何?”刘元问得十分的客气,但是听在蒯彻的耳朵却让蒯彻十分的警惕,紧紧地捉住韩信的手,“燕王,燕王,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啊。”
韩信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蒯彻会对刘元如此讳莫如深,但是韩信一向都不是对蒯彻言听计从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决定,挣开被蒯彻捉住的手,对着外面轻声地道:“小娘子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