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还是第一次知道竟有这样的内情,一下子看向刘太公,“阿爹,元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刘太公顾左右而言他,并不太想提起这些陈年旧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吃的苦受的罪都过去了,这总是为他那死去多年的大儿守到现在的人。
刘元道:“我知阿翁不想提,若是大伯母愿意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我也不会为难于她。然阿翁也听出来了,大伯母不是一个愿意好好过日子的人,她这心里不知对我是有多少的恨,见不得我快活,也见不得大家快活。”
盯着刘大嫂,刘大嫂道:“爹,我哪里是这样的意思,你是知道我的。”
“爹知道大嫂如何,我更知道大嫂是什么样的人。”刘邦冷笑着接过话,刘大嫂做的事他都牢牢记着,就算没有刘元说的这些事,他也照样不可能和刘大嫂有什么交好。
“原本爹为你说情,让我看在大哥的份上给几个侄儿也封个王爵的,你既然连阿爹都想害,我岂能给你这样的人封侯封爵。”刘邦这话一出刘大嫂是急了啊。
豁地站起来,刘大嫂是连声地道:“这做错事的人是我,你不能,不能算到孩子的头上啊!”
刘邦冷冷地一笑,“不算到孩子的头上,大嫂不如跟我说说,你的儿孙们他们做过什么有功于大汉的事,若有,好,我可以论功行赏。无功不赏,我是哪里做得不对?”
哎哟,刘元是极喜欢这一句无功不赏的啊,连连地点头道:“可不是,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这才是为君当为之事。大伯母不仅是无功,更是犯下大过。”
这叫刘大嫂更是慌,“我,我当时就是为了保命而已,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瞪大眼睛看向刘元,刘大嫂指着刘元道:“你要是为着爹要怪我,那你该怪刘元才是,刘元才是没有护住阿爹,没有救出阿爹的人,你要怪就怪她好了,别怪到我的头上。” 话音落下引得刘元一声冷哼,一眼瞥过之际,如同万剑齐出,吓得刘大嫂连连倒退了几步。
“你,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指着刘元十分害怕。
“杀你还嫌脏了我的手。”刘元十分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刘大嫂才不管刘元说什么,只要刘元不是想要杀她,她才不会管那么多。
“阿爹,虽则大伯父在世时庇护阿爹甚多,然大伯母的所为实为天下所不耻,连带着几位侄儿侄女都染了大伯母的习性,个个懒惰骄傲,自以为天下的人都得让着他们。阿爹不防将他们驱回沛县,我一个女郎都能立下这样大的功劳,天下依然未定,大伯父这一脉若想要封王为侯,就让他们凭自己的本事。”
刘元不杀人,但是她做的是比杀人更狠的事。
“不,刘元,刘季你不能这样。这可是你大哥的骨血。”刘大嫂急着都直呼刘邦的名字。
刘季没有作声,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可不可行。
“大伯父对阿爹有恩有情,阿爹不妨追封大伯父以慰大伯父在天有灵。”刘邦记着的刘伯的好,这份情也该还到刘伯的头上,刘大嫂犯下那么多的错,如何还能让她沾了刘伯的好处。
“刘家的人都该记住一个道理,谁都不能不劳而获的,做错事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想受罚不想受罪一开始就管好自己。一如阿爹想要得这天下之前受了多少的苦,担了多少的惊,谁的江山都不是凭空掉下的,想要封王得侯就得凭本事立立功了,没得把刘家大好的天下给挥霍了。”
刘元说的话在理吗?必须是在理的啊!刘邦听着边连点头,“说得对,说得对极了。明天立刻将他们送回沛县去。”
刘邦那是想到了自己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他要当这个皇帝容易吗?一点都不容易,几经生死啊,好几回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
刘大嫂他们帮不上刘邦也就算了,竟然还那么坑刘太公,坑刘元,坑吕雉。
那是一家人的样子吗?刘邦越想是越咽不下这口气,打定主意就是要按刘元说的那样,让他们都给他滚出长安去,滚回沛县,且看他们能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