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在户部他也是能做些事情的,而且瞧师伯的态度,怕是没什么清闲日子可以过,也就没精力搅和到这些有的没的里了。
“好说,好说,既如此,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备考,殿试成绩出来之前,老夫就会提前把这事儿给办了,你若是可以状元及第,那也证明老夫慧眼识人。”
可千万别想着藏拙,怕他不好跟太子抢状元,在上位者眼里,状元跟探花、跟二甲进士,根本就没什么不同,这名头不过是听着好听而已,重要的是才能,是背后跟着的关系脉络。
可对读书人自己来说,这名头可就重要了,十年寒窗苦读,这最最至高无上的梦想,不就是状元及第吗。
沈涛也不希望因为自己横插一杠子,就让魏时改了主意,科举考试大概是读书人的一生当中,最为公平的一场考试了,哪怕它并做不到绝对的公平。
可因为能力不足、身体不适、运气不济而拿不到状元,这行,刻意藏拙,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来,不管是拿到什么样的一个名次,都不行。 说完了会试的事情,紧跟着就是宅院的事儿了。
沈涛已经翻看过档案了,“有符合条件的宅院,但是名额该占的已经占上了,东城的宅院随时都可以安排上,西城这边,要想买一处五进或者是七进的宅院,差不多得等到冬天了,你要是想要,什么时候有名额了,老夫可以先给你占上。”
冬天,那年前恐怕是搬不了家了,到年底的时候,夫人都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再搬家,精力肯定不济,虽然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入仕了,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个月没几天在家的时间,肯定是能够帮上一些忙的。
但计划比不上变化快,谁知道那会儿又是什么情景呢,而且真不是他妄自菲薄,让他教小孩子们读书轻而易举,让他组织这么多人搬家、修整宅院,那还是算了吧,他是真没这个信心。
如果连师伯这边,时间最近都只能安排到冬天的话,那旁人应该也没法子安排的更早了。
也就是说,在夫人坐完月子之前,甚至是在小孩子几个月大之前,那都是没法搬家的。
既如此,还不如好好选一选,也就不着急买宅子了。
“那你要这么想,就不着急拿这几份图纸了,老夫再去找些别的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等你考完以后再说吧,到时候你也进了户部,什么都好操作。”
自己人还不能给些便利吗,再说了,买卖这些宅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管是卖给谁,价格还是那些,不会让朝廷蒙受损失。
要说当今也是泾渭分明,自个儿的内库和国库分的那叫一个明显,中间就没有任何的钱财流通。
当然了他这个户部尚书,手也伸不到皇帝的内库里去,自有旁人管着。
不过管钱财的嘛,就是喜欢这种清晰条理的态度,哪边都不沾哪边的,省得黏黏糊糊,到最后理都理不清楚。
跟先帝比起来,当今行事果断有条理,不用下边人揣测上意,只要踏踏实实的办差事儿,那就绝对亏不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赶上好时候了,古往今来,多少有抱负的读书人,是因为君主不贤明,所以才没法施展才能的。
相比之下,他可就太幸运了,先帝可以说是守成之君,并非昏庸之主,当今要比先帝还像是位明君,他一直都想在户部多干几年,也是为了这样的君主。
既然一时半会儿搬不了,魏时也就不着急买宅院的事儿了,就是等到来年夏天再买,那也是来得及的。
夫人如今的法子也挺好,物件儿多都放到别的宅院里头,用的时候再遣人拿过来,左右这距离近,下人又多,并不耽误事儿。
沈涛看魏时,就像是看自家子侄一般,虽然他老人家不缺儿子,更不缺侄子,不过大都不在身边,有外放出去做官的,也有出去求学的,明明国子监就在跟前,非得去什么白鹿书院,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
沈家的家风向来开明,不管是沈涛,还是沈舟,对自家孩子都没那么多刻板的要求,很多事情都是随孩子自己选择。